扶留正在宅前玩蹴鞠,因为输了小孩子两个球,耍赖非要重来。胡枢下了马,一眼扫过去:“你家少爷不是摔断了腿?你怎么不在病榻前伺候,却与人蹴鞠作乐?”
扶留笑嘻嘻地上前,与他栓马:“我们夫人这不是来了吗,伺候的人一大堆,哪里轮得到我。”
“他可好些了?”胡枢一面说着,一面朝里走,“他成日顽劣,到了杭州竟也一样。”
嘿哟,您除了嘲讽我们少爷,还会做啥?扶留在心里狠狠地骂着,笑嘻嘻地把他引了进去。
晋国府与将军府是世交,胡枢先去给花氏行了礼,再才折去蔡礼的卧房。
蔡礼一见到胡枢,就开始骂扶留:“我养伤不容易,你把他领进来做什么?这不是给我添堵?”
胡枢打量了他几眼:“精神不错,看来没事。”他说完,转身就走。
“喂,喂,别走,别走!”蔡礼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忙叫扶留去拦。
扶留追上胡枢,朝下一跪,抱住了他的腿。
胡枢最不耐烦这种德性,板起了脸,不过他的脸一向都是板着的,看着倒是不明显。
扶留麻溜儿地爬起来,搬了张椅子,搁到了蔡礼床前:“胡公子,我们少爷口无遮拦惯了,您别同他一般见识。”
什么叫别同他一般见识?有这么说自家少爷的么?蔡礼抓起床头小几上的茶盏就要砸他,但看看已经走回来落座的胡枢,忍了。
胡枢接过扶留奉上的茶盏,道:“你叫我留下,有什么事?”
蔡礼用审视的目光,上下看他:“昨天晚上你也在脚店,后来我娘走了,你走了没有?”
胡枢吹着茶,没有抬头:“我只向圣上禀报行踪。”
“他娘的,当个监察御史了不起啊?!”蔡礼骤然暴起,抓起枕头就朝他头上砸。
胡枢不闪不躲:“沈大小姐今日拜托我一件事。”
蔡礼生生地收住了手:“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