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娴胸口起伏,亦是有些凌乱,有些窒息。
随着苏折起身,她脸边微凉的丝也跟着抬了抬,与她鬓边的长拉开了距离。
她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流光水润地把他看着。
苏折忽而抬手,覆在了她的眼上,轻轻道:“阿娴,不要这样看我。”
她好像看见,苏折动情了。
不看也好,她索性闭着眼。有他的手挡在眼前,这样苏折便也看不见她。
看不见她寸寸败退的沉陷和情难自抑。
两人都在极力地平息,安静的空间里都是隐隐错乱缠绵的呼吸。
沈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或许是在夜露悄然铺陈下来的时候,亦或是在黎明的天色微微亮的时候。
安静的军营里开始慢慢地苏醒,排兵布阵、烧火做饭。
约摸这营帐离火头军那边不远,因而有一股淡淡的柴火烟味在清晨里钻进了营帐里。
沈娴醒来时,还恍惚有种山外人家的错觉。
有人在烧火做饭,朝阳从山坳里缓缓爬起,崭新的一天开始。
沈娴从床上坐起来时,苏折也醒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一时相顾无言。沈娴眼神有些漂浮不定,耳朵莫名其妙地呈出淡淡的粉红。
不等苏折说上一句话,她飞快地下床,捞了衣架子上的马甲穿在身上,径直就出了营帐,道:“我先出去了,你,你自己先收拾一下。”
沈娴走后,苏折独自在帐里曲腿坐着,他睡了一晚醒来,衣裳整齐,髻也不怎么凌乱,好像没有什么要收拾的。
苏折手撑着额头,大概唯一需要收拾的就是遏制不住汹涌出来的心情。
他眉目惺忪,闭着眼沉吟了一会儿。嘴角隐隐上扬了起来。
等到苏折出去时,沈娴已经着士兵打来清水洗漱一番,整个人神清气爽。
苏折掬水洗脸醒神时,沈娴便在旁边舒展一下手脚,抬头望着天边的万丈霞光,双眼被淬得绯艳如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