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苏折伸手,手臂揽过沈娴的身子,将她用力地揉进了怀里。
苏折拿着她的双手环在自己腰上,把她的头压在自己心口的地方,让她听着那心跳,轻轻浅浅道:“想抱我用力抱便是,皮肉之伤的痛,哪痛得过这一尺三寸、软如春泥的地方。”
沈娴听着他的心跳,不觉又泪流满面。
沈娴埋头在他衣襟里,一股湿润的热意浸透他的衣襟,传到他的胸口上。
那股灼烫,浇灌着苏折的心口,原来恁的折磨人。
“早知道,你满身伤,我就带药来了。”
“不用药,早晚也会愈合的,不过是时间久一点罢了。”
沈娴抱着他,不敢太用力,又忍不住想用力,她的身子微僵,纠结。
和沈娴比起来,苏折无所顾忌,他扣着沈娴的肩膀,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虽无力虚弱,但在拥抱沈娴的这件事上,却是不留余力。
苏折道:“阿娴,你胆子不小,都敢混进大理寺来了。”
沈娴道:“岂止是胆子不小,从你被抓走到现在,我都没打算最后还能活着,我当然胆大包天。不然我怕来不及了。”
苏折手捧着她的头,温凉的指腹穿插进她的丝里,嗅着她颈边的气息,仿佛能感觉到她的绝望,低沉道:“辛苦吗?”
沈娴摇头,说:“我忘了什么是辛苦。我只是想,我所经历的这些无助,你曾经也一定经历过,为了救我,没有出路,硬是用自己的双手鲜血淋漓地刨出一条出路来。”
她说,“这样也好,老天爷这样安排,我就能够体会你曾经有多苦了。但或许我做的,永远也不及你。”
沈娴想起了正事,想从苏折怀里退出来。怎奈苏折不松手,附在她耳边道:“有什么话就这样说吧,我能够听见的。”
沈娴便重新依偎回来,恋恋道:“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你,可能想的办法也很拙劣,现在总算见到你了,可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更好好办法。”
苏折始才像一位耐心细致的老师一样,循循善诱,温声细语道:“那让我听听,你都想了些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