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夏皇浑身一震,顿时眼神浑然大变,盯着沈娴道:“你刚刚说什么?”
沈娴又说:“我爱他。”
她说得毫不怯懦,挺直脊骨,光明正大。
那声音透过门扉传到苏折耳中,让他的指端轻轻颤了一颤。
身为女子的昭阳郡主和兰儿同时都目瞪口呆。大概没有人能有沈娴这样的勇气了吧,要跟北夏皇抢人不说,竟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知道,女子对这些情啊爱的,一向都是羞于启齿的。那样会让人觉得不矜持。
可沈娴这样说的时候,昭阳郡主和兰儿却丝毫没觉得她不矜持,尽管从开始到现在,她都一直在主动对苏折示好,从来没矜持过。可她对他好,也好得磊落大方,毫不扭扭捏捏。
可穆王就觉得有些头大了。
一直以来苏折和沈娴的感情,北夏皇不曾亲眼见过,都是靠穆王口述的。所以北夏皇也一直以为苏折留在大楚,仅仅是要报恩而已,而他们之间也只是君臣关系,或者更近一步紧紧是老师学生的关系。
北夏皇觉得,沈娴和苏折一起长大,两人相依为命、相互扶持,就算感情深一些也可以理解,却万没有想到,沈娴对苏折竟还有男女私情。
北夏皇反而冷静了下来,对沈娴一字一顿道:“按照辈分,我是你义外公,你便得唤他一声舅舅。他既是你舅舅,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沈娴道:“可是你很清楚,我从未将你当做是义外公,你也从未将我当做是义外孙女。”
北夏皇冰冷道:“不管是我是以北夏皇的身份还是以苏折父亲的身份,都不可能允许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生。我绝不会认同和接受你。”
沈娴也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只轻轻应了声,“是么。”她告诉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好气馁和失望的。心里应该早就有准备,北夏皇不会轻易接受的不是吗,不然也不会拖到今时今日。
北夏皇无意中往她头间扫视了一眼,目光随之一顿,眼下离这么近,这才注意到沈娴间里的白玉簪有些蹊跷。
他脸色变了变,当即想去抽出那簪子,可行为又不合适,只好紧着声音问:“这簪你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