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的朝臣和伺候的下人见了,怕是一个个立马跪下来磕头求饶都来不及。
然而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东承奕的可怕好像对她来说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洛云染视他如无物,连表情都没有动一下,
径自往下说,“你所惧怕的,无非就是一个东锦霖,既然只是为了一人,又何必非要陪上全城成千上万条性命。”
“哈!朕惧怕他?笑话!天大的笑话!!”东承奕顿时被刺到了逆鳞,情绪一下子大为激动,“朕只要再过几日!再过几日就能破了平阳城的大门,到时候即便东锦霖跪在朕脚下朕也要把他千刀万剐!该惧怕的人是他不是朕!”
洛云染抿了抿唇,“那么多将士的命,做点什么不好?他们如今在这里,一个个都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来,不是用来作为你们权力斗争的牺牲品的,如果你答应停止对平阳城的进攻,我可以带着东锦霖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你今天要来跟我谈的交易?”东承奕眯起了眼睛,眼尾弧度锋利得如同一把刀。
洛云染颔首,“我觉得这是一个共赢的局面,对你对我们,都是最好的选择,何乐而不为呢?”
“呵…哈哈!你是觉得朕无论如何都拿不下平阳是吧!”
“这不是拿不拿下的问题,既然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和平解决,那又为什么非要走暴力路线呢?东承奕,你现在是一国之君,这劳的都是你的民,伤的
都是你的财。”
洛云染心平气和,然而她心里十分清楚,尽管东承奕极力否定,但是他现在的反应,恰恰说明了他的确是惧怕东锦霖的。
这种惧怕,不仅仅是现在,也不仅仅是三年前,甚至更早。
从一开始,他就设计利用原主想除掉东锦霖。
为什么?
破坏的根源,都是惧怕。
这种惧怕,不仅是东承奕,东承睿,更甚者往上推一推,连他们的父皇,东锦霖的四皇兄,又何尝不是?
他们的惧怕从来都不会因为东锦霖的安分守己而有丝毫减损,反而日益在这种温水煮青蛙的状态中,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