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他为了一己之私就能强迫别人遵照他的意思去办的时候,景世衡也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这姓宋的会不会放弃这次赌约?
景世衡目光炯炯打量着姓宋的,心里在想,这老小子要是也不赌了,就让人来揍他一顿!
没错,景世衡就是想继续看下去。
还好,姓宋的没有放过任何赢的机会和希望,他冷冷道:“既然邹先生有这样神鬼莫测的能力,诸位同行也都主动认输,我要不坚持咬着牙顶下去,回去之后,也没法向家主交代。羊城宋家,从未出过不战而降的人。”
这话是在讽刺那几个放弃了继续赌下去的老板,这就让这几个老板不乐意了。
合着我们配你玩,还非得陪到底?这件事,本来就是你宋家挑起来的,你宋家跟关家的斗争,我们已经明显表示出帮宋家的倾向了,你先要在这点小事情商斤斤计较,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
姓宋的脸黑的能滴下水来,他用力一摆手笔,大声喝道:“邹先生,接下来要请你睁法眼,辨认出两件艺术品的不同之处,从而分辨出真伪来,你可以把眼睛睁开了。”
邹浩宇哈哈一笑,自负道:“羊城宋家,不见得就能拿出值得我睁眼来看的好东西,蒙着眼睛,照样赢你没说的,拿出来吧。”
姓宋的神色狰狞,冷冷一笑,原本他还觉着邹浩宇可能会一赢到底,可他既然这么自负,那么,接下来也就怪不得自己了。
一挥手,一群孔武有力的大汉抬着两个保险箱从后面走了出来,看那箱子,就有不少人纷纷惊叹了。
一个非著名珠宝代理商赞叹道:“天哪,不愧是羊城宋家,你们看,那两个箱子就已经是古董了,我看少说也得值上千万了吧那两个箱子?”
有人凑趣道:“千万?我看那两个箱子,不是极品黄花梨就是小叶紫檀,本身价值就很高,再加上年份和上面的装饰,你拿三千万,人家还不会卖你呢。”
那人讪笑道:“也是,宋家财大气粗,怎么会把千万元看在眼里,我也是糊涂了。哎哟,你们说就装东西的箱子就这么值钱了,收藏价值这么高,那里面装的东西,得是价值连城了吧?”
有人不以为然:“没听宋先生说了嘛,有一件是假的。”
“假的也必定值钱的很,能用这么贵重的箱子保护,那价值能抵了么!”
台下议论纷纷,连关妙彤也惊讶地字字打量着那两个箱子,暗暗猜测着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她现在反倒有些紧张了,宋家会把压箱底的用来斗玉的真正的宝贝拿出来跟人赌?肯定都留在后面呢,可这两个箱子就这么贵重了,里面的珠宝艺术品,想必哪怕不是价值连城,也必然是万金难求的好东西,比这么贵重的东西还要珍贵的,用来参加斗玉的,那会更贵重道什么程度啊!
忽然,严嵩凑近了一些低声说:“关大小姐,从此以后,恐怕邹老弟要成为这些珠宝世家们争相拉拢的对象了,一旦拉拢不成,只怕他们会用尽各种手段来除掉他,我担心的是,我们一回到汉口下船,危机恐怕就已经把邹老弟包围了。”
关妙彤一怔,微微低下头去,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此时,箱子被打开了,八个壮汉小心翼翼地把箱子里的东西刚抬出来,还没放在桌子上,台下所有人集体倒吸一口冷气,有人惊叹:“好漂亮啊!”
有的人却在低声怒骂:“太无耻了,堂堂羊城宋家,难道输不起了吗,还有这么卑鄙的手段?”
关妙彤抬头一看,顿时气的站了起来。
关妙彤和严嵩也在邹浩宇开口说话的一瞬间傻了,可以说,在这艘游轮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是真正关心邹浩宇的,可他们也没想到邹浩宇居然会有这么逆天的能力。
闻一下就能知道玉器的样式可材质,这,这还是人吗?
但两人都很高兴,尤其看到姓孔的跟一条狗一样,苦苦哀求着邹浩宇收下这块田黄印章的时候。
这方印章,虽然后期加工跟玉质没有匹配上,但怎么说也能有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价值,就这么送给邹浩宇了?
还追加五百万?
不过,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能理解孔老板的行为,邹浩宇说的太瘆人了。
试想一下,换作是谁,在听人一说玉居然还有灵,还在埋怨原来的主人破坏了它的灵气的时候,那都得吓个半死。
人人都爱狐狸精,可谁真会想着要在家里养一只狐狸精?
传说中,这些成了精的,可都是会要人命的啊!
邹浩宇一看盛情难却,只好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觉着这合适,那我就感谢你了。不过……”
孔老板立马保证:“我这就写好转送证明,请景先生做保人,邹先生,您放心!”
景师傅犹豫片刻,他还在消化邹浩宇的话。
玉有灵气,这一点景师傅当然是知道的,但他始终认为,没有那么邪乎。
今天,他的这个认知发生了动摇,如果邹浩宇说的不对,那他是怎么在根本不肯让看到的情况下,竟然连刻印的地方一片空白都看到的?
“好,好,”有点失魂落魄地答应了给邹浩宇跟姓孔的之间做这个保人,景先生心里升起了这辈子最大的惊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邹浩宇接下来的表演了,他大声宣布,“嗅觉,小邹赢了,谁有不同的意见吗?”
没有人有意见,最起码,这些自诩是文明人的人,在绝对的实力对比面前,还是愿意承认事实的。
景先生兴奋地道:“那就进行下一项吧,听觉对不对?”
提出让邹浩宇听出形状的那个老板还没从震撼中惊醒,闻声连忙站起来,机械地点头道:“对,对,是,是我的,是我的。”
两个跟着这个老板来的随从,从后面抬出来一个不小的箱子,打开来之后,两人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抬出一件东西来。
台下又是一阵惊呼,有人惊叹道:“这,这可是……”
话没说出来,因为要从听的角度判断出这件艺术品的形状,谁都不能喊出来。
邹浩宇侧着身子站着,凝神听了一下,然后转了个身,面对着摆着这个艺术品的桌子。
他不管怎么站,都不可能看得见,也就没有人去制止了。
周世佳手里拿着一个裹着厚厚的棉布的小木槌,轻声问道:“邹先生,我要敲了,可以吗?”
邹浩宇心里已经有了数,但还是点头示意周世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