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允许!
“金丹就敢追着老子满地跑,老子不信这个邪!”他胸口急剧起伏,眼睛都红了。右手光芒闪烁之间,鱼肠剑已经呼啸而出。
“刺!”
许久不用的一招,然而,这一次出现之时,和之前完全不同。
之前,是一个古代将军模样的人。而这一次,无穷黑雾漫天而起,深邃至极的黑暗甚至压过地面的青丝之海。黑色灵气之中,一尊一身短打,穿着黑衣,带着斗笠的男子,背对所有人。
他的装束,甚至不如之前的将军。但是……那种无形的气势。刚刚一出现,所有头发竟然不能上前半步。
高如山,阔如海。那种彭拜而起的杀意,勇气,战意,顷刻间水银泻地一样弥漫整个空间。
“这是……”旱魃愣了愣,随后倒抽了一口凉气:“专诸?!”
专诸刺王僚。勇绝之剑。
就在此刻,没有看到男子如何动,漫天黑暗之中,一道寒光闪起。
“铿!”“锵!”
拔剑收剑,几乎同时响起。
普通的一道剑光,然而,带来的是旱魃一声惨叫。一道血液如同泉水一样冲天而起!
“小辈!!!”狂叫之中,她猛然回过头来,瞪着血红的眼睛看向通道之处。
她另一只眼睛,已经瞎了。
就在刚才平凡至极的一剑之中。
然而,她看到的是一行人冲入通道的场景。
“嗡!”一阵嗡鸣,通道立刻消失。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数秒后,一声怒极的咆哮响彻这一层。
“你……找死!!!”
“轰!!”地面寸寸龟裂,殷红的血液顺着她漆黑的眼窝留下来,半张脸都是,让这个巨大的头颅看起来无比恐怖。
口中一个个骷髅摩挲着,她几乎想把那个杂种一口咬死。
阴沟里翻船……居然带着鱼肠!自己这样的近古大妖,刚刚出来,居然被一个几千年后的后辈刺瞎了眼睛!
很快就能恢复……然而,这是耻辱,她脸上永远存在的耻辱印章!
“小子……”她目光通红地看向塔顶:“最好祈祷别再遇到本宫……否则……我会把你片片分尸!渎神之罪,你万死莫渎!”
粗重的喘息,带着耻辱的心情,足足过了十分钟,才安静下去。
“不过,你恐怕也等不到那天了……”忽然,她有些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守灯人进入了这座塔,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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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狂舞,形成漆黑的海洋。一只只被黑蛇缠绕的茧被拉上半空。旱魃已经满嘴鲜血。肆意的狂笑声响彻整个空间。
而她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强!短短时间,就从金丹初期,攀升到了中期的地步。
“还剩下三个人。”安德烈目光如刀,轻轻抿了抿嘴唇:“请再快一些。”
惨叫声不绝于耳,这里已经变成死亡的地狱,旱魃的头颅如同黑色玫瑰之中的花蕊,带着微笑收割着生命。安德烈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表:“冲。”
“距离两千米,还有她的阻拦。三个人死绝之后,我们会有三分钟的真空期。如果三人死绝的三十秒内,我们达不到棺材门口,就是死路一条。”
话应刚落,徐阳逸手上轰然爆发出三条灵气,牢牢缠住三个人的腰,随后用尽全力朝着棺材冲去。
“轰!”十方炼狱喷薄而出,所过之处,一片焦炭,寸寸青丝化为黑灰,裂空带起漫天寒芒,将所有企图靠近的头发削成碎片。
“任何修炼者肢体凝结而成的魔法,它们必定都是由修炼者本体核心所带动,只要斩断,就成为凡物。”安德烈脸上的表情堪称冷漠,在火与刀的映衬之下闪耀出冰寒的光泽:“现在,就祈祷我之前的推断是对的吧。下一次传送能够准时打开。”
冲天暴起的灵气,刹那间就引起了旱魃的注意,地面铺满的黑发好似活了一样,形成一片一片的凶暴海潮,朝着他们疯狂卷来。
“有意思的小家伙。”她美丽的眼睛眯了眯,并没有太在意,甜点就在桌子上,再跑能跑得出这张桌子?
然,就在她打算收回目光的时候,忽然愣了愣。
不对……
这个方向……
“小辈!!!”她猛地回过头来,口中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尔敢!!”
“刷!”巨大的头颅灵敏地可怕,平静的面容刹那间狰狞,骷髅牙齿对咬,带着满嘴腥风,朝着徐阳逸一行冲来!
没时间打招呼了!
徐阳逸深吸一口气,迎面而来的金丹灵压,就算刚刚复苏,都让他透不过气来。灵气爆发,身形一跃百余米,硬生生带着下面三个人飞了起来。
然而,旱魃的血盆大口正对三人!
“神龙踏山!!”
本来飞到顶端的徐阳逸,猛然下沉,带着千钧之势,青龙伴身,迷雾随行,化作一个巨大的青色螺旋迎面朝着巨大的旱魃头颅冲了过去。
“轰!”一声巨响,螺旋顶端直接踩中旱魃的鼻子,随着一声惨叫,半空中荡起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巨大的头颅被一脚踢飞数十米,“当”的一声咬了个空。
“呵……”赵子七和安琪儿抿着嘴唇,摁着自己的胸口,那一刹那,死亡的阴影笼罩他们,腥臭的血肉味道弥漫旱魃的口中,就在他们即将被吞下去的一刻,头颅被踢飞了。
“蠢货……”安德烈目光微微有些闪烁,许久才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喜欢带着累赘的蠢货……”
“九曜星落!!!”头颅在地面上划出几十米的拖拉痕迹,下一秒立刻冲了起来,血红的眼睛盯着徐阳逸:“你要去塔顶?!你就是这一代的命定之人?!”
“你是守灯人!!”
她疯狂的咆哮,徐阳逸的眼睛眯了眯。
守灯人……
不知道多少次听到这个名字了……
为什么这些人仿佛都不待见守灯人?为什么小青说:有的人注定要承受一些事。为什么她会说:百年以后,她会记得有一个年轻的守灯人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