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龙王庙徘徊到天黑,陆铮甚至将龙殿的壁画都仔细的研究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浓黑无比,陆铮顺着山林摸到水库旁边,望了望远处的水库管理处,在管理处旁边的空地上,已经搭建了一排排的军用帐篷,正灯火通明。
他的心中一动,这野沟大坝肯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才会调动驻军前来紧急修补。
野沟水库是国家二型书库,蓄水量5000多万立方米,控制流域500多平方公里,灌溉农田10万亩,受益村庄200个。要是真的发生溃坝或者决堤事件,下游的各大村落,肯定眨眼就会被洪水吞没。
陆铮想了想,挥手招出水马侦察连,朝着帐篷出飞去。
水黾还未完全靠近,就听见一个暴跳如雷的吼叫声响起:“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从帐篷缝里挤进去,就看见里面站满了人,有的席地而坐,有的靠墙而立,正中心一个方面大耳,面容英伟的领导,正在大发雷霆,指着眼前的人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人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洪水猛如虎,洪水猛如虎!你们呢,你们都他娘的比老虎还狠,这么多年的专项维护基金,都去哪儿了!啊?都进谁的腰包了!”
“你们他娘的还有脸活着?我要是你们,我现在就跳进水库,自杀以谢天下了!”那领导气的浑身发抖,手指头都开始哆嗦,扶着椅子喘了几口气,才咬牙切齿道:“你们去防汛仓库里看过吗?啊?瞪着你们的狗眼,都给我看看,都给我数数,就几根烂木头,几根手榴弹,几个破麻袋!这他么的是防汛工具?你们告诉我,这是防汛工具?这他娘的连修个猪圈都不够用的!”
“王局长,来,你给我说说,这水库维护这块儿工作,是归那个王八蛋管的?”
他面前一个畏畏缩缩头发花白的领导,脑袋都快垂到脖子上来,脸色涨红,小声道:“这都是李青远同志分管的工作。”
那领导拔高声音吼道:“李青远?李青远!你他娘的给老子站出来,老子非一枪毙了你不可!他娘的!”
“首长。”王局长结结巴巴道:“李副局长前两天身体不舒服,住院了。今天没有赶到现场。”
“好嘛!”那领导冷笑两声道:“老子知道他为什么住院了,这是吓的。大家都给我看着,这个王八蛋,要是不去吃牢饭,我段守疆的名字倒着念!还有你,王局长,你这责任也逃不掉。要是这野沟大坝崩了,你、你、你、你……”
段守疆一口气连点好几个人,最后指着自己的鼻子,冷笑道:“咱们大家的名字,都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受百姓的万世唾骂!遗臭万年!遗臭万年!”
。
野沟水库,水面阔十里,陆铮所处的方位,距离堤坝很近,可以清楚的看见堤坝上来来往往,正在忙碌的人群。
挖掘机、翻斗车、打桩机等各类工程机械,正在堤坝上忙碌,进行堤坝修补和加固。
陆铮藏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安静。
她穿的很朴素简约,纯白的短袖衬衫,灰黑直筒西裤,乌黑长发束在脑后,带着一副无框的眼镜,此时正手拿文件夹和直尺等工具,顺着堤坝一边走一边进行记录。
陆铮这才恍然,这段时间汛情紧急,安静作为水利局的技术骨干,肯定被抽调起来,开展防汛工作。
她的表情非常严肃,黑而浓的眉毛蹙在一起,几乎每走一段路,就微微的摇摇头,然后认真的记录起来。
那些穿着救生衣扛着沙袋木桩的兵哥哥,几乎每个人都腰杆笔直的从安静的身边走过,侧目观望一下,甚至有些人走的远了会连连回头。
子曾经曰过:当兵有三年,母猪赛貂蝉。更何况安静是个正儿八经货真价实的美女,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再加上一副眼镜,绝对的知性美女,成熟ol。
一个身材魁梧的战士,扛着沙袋呼呼喝喝的催促着队伍,来到安静的身边之后,忽然扯过旁边的战友,耳语几句,然后把沙袋丢在他的肩膀上,快步的来到安静身边,打起招呼。
安静抬头看了看他,礼貌的点点头,继续检查堤坝。那军官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旁边,时不时有战友路过,都悄悄的对他竖起大拇指。
水库周围零零散散的都有人检查,实在不好接近。陆铮只好静待晚上来临,等巡逻的人少了,再来悄悄的潜入水中,带走鳡鱼。
距离傍晚还有一段时间,陆铮离开水库,辨别了一下方向,找到了距离野沟水库不远的,野沟山龙王庙。
张誉诚曾说过,野沟山是那些妖类的第二处目标。按照陆铮的推断,要是真的隐藏着什么秘密,应当跟龙王庙有关。
野沟山的龙王庙建于明朝年间,期间经过数次修葺,如今还算完整。龙王庙占地大约三亩,庙门口朝北,立着一块儿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