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渔村

湖仙传 洞庭虾 520 字 2024-04-22

八百里洞庭,风景如画,人杰地灵,俗有鱼米之乡的美名。有古词为证:

”临江仙·洞庭波浪飐晴天

牛希济

洞庭波浪飐晴天,君山一点凝烟。此中真境属神仙。玉楼珠殿,相映月轮边。

万里平湖秋色冷,星辰垂影参然。橘林霜重更红鲜。罗浮山下,有路暗相连。“

洞庭湖平原自古以来既是人间仙境也是多灾多难之地…

龙阳县的酉港为围堤造田的小渔村,三面环水,村中几百人多为大圣天王的义军家属与遗孤。北面堤外的洞庭湖停靠着几十条船,士兵们大多住在船上。

偶尔也住村东的兵营。说是兵营,其实也是芦苇糊上稀泥的窩棚。

陈平父亲生前为大圣天王杨幺部下、从九品陪戎副尉,是负责个兵营的水军头领,父亲生前常带陈平到兵营玩,两年前与官军作仗,父亲战死沙场。

父亲牺牲后,原本有病的母亲,病情愈发严重了。

应该说,义军还是讲义气的,对于家中没劳力的烈士遗孤,每月送点粮油之类抚抚恤。但那是杯水车薪,根本就吃不了几天,如果水军出去作战就顾不上这些了。所以,母子俩平常全靠九岁的陈平下湖挖点莲藕采点野菜度曰。

深秋的黄昏,残阳如血,北风吹在芦苇窩棚上沙沙作响。

一衣衫褴褛的少年,穿着一双破草鞋,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肉,少年无意识地用鼻子吸了吸热气,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几梱芦苇铺垫成的床上躺着一位面黄肌瘦的妇人。

少年轻轻叫道:“”娘,吃饭了!“妇人挣扎着试图坐起来,却无力成功。少年赶紧把碗小心地放在地上,双手把妇人扶起,斜靠在床上。妇人慈祥地望了望少年,虚弱地问道:“平儿,哪来的饭?家里不是断粮三天了吗?”“娘,今天我们家的阿黄叼回来一只野兔,你多吃点肉补补身体吧。”。

阿黄,是父亲生前不知在哪带回来的小黄狗,这两年长成大黄狗了。要说,这近年来、多亏了阿黄,家中偶尔才能吃上肉。

“平儿,你自己多吃点,娘不饿。”妇人轻轻地说道,气若游丝。

“娘,你一定要多吃,这样才好得快!”

少年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妇人还是强打精神张张嘴,却无力说出声来…

少年坚持抱着娘喂了娘一口汤。

娘似乎有了点精神。

“平儿,娘…要…要走…走了,娘,对对…对不起你…“你要…要好好活着,好好长大…”

妇人艰难地说道。瘦弱的陈平全身颤抖,泪水夺目而出,泣不成声。

妇人突然头一歪…

“娘!娘!娘!”少年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回应的只是屋外呼啸的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