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刚进暖阁,韩赞周后脚就跟了过来请求陛见。
朱慈烺唤他进来,见其有些急切便问道:“可是有要事?”
“陛下,是内厂军情司的消息。”
朱慈烺闻言精神不由得一振。
内厂军情司是他一手创立的,重要性甚至超过东厂和锦衣卫的总和,是朱慈烺掌握信息来源的第一手途径。
内厂军情司从来不禀报琐事小事,只要上报就说明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朱慈烺淡淡道:“呈上来。”
韩赞周连忙几步上前,将军情司写的急报双手呈上。
之后他瞥了一旁的刘传宗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和刘传宗,内厂和东厂之间一直以来都是一种相互竞争的关系。
这当然是天子有意为之的结果。
任何有抱负精于权术的天子都不能容忍一家独大的情况。外朝如此,内廷也亦然。
照理说刘传宗是东宫嫡系出身,天子理应信得过他,可天子还是建立了内厂,并扶持韩赞周形成和刘传宗分庭抗礼之势。
这样的局面对天子来说是最好不过的。刘传宗和韩赞周争得越凶,天子便能睡得越安稳。
韩赞周在宫里这么多年这些事情还是看的很明白的。他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就是分刘传宗的势,故而只是稍稍压过东厂一头,并不咄咄逼人。
朱慈烺展开急报来看,原本就有些抑郁的心情更糟了。
这份急报是从广西发来的,走的是军情司独有的渠道。
根据军情司安插在广西的线人的消息,桂王朱由榔心生反意,散财招募士兵组建军队。
朱由榔为何会心生反意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绝不是一个人闷头干,肯定获得了地方实力派的支持。
藩王一直是历代大明君王的心病,哪怕削了又削仍然不放心。
这位桂王朱由榔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原本历史中便是大名鼎鼎的跑路皇帝永历帝。
“尼姑”这奋力一咬直是把气氛推到了最高潮。
众水师官兵纷纷喜笑颜开,高声叫好。
这一咬咬出了大明巾帼的气节,咬出了胸中的那股不屈。
当然这毕竟是在演戏,文艺队员们便是表现的再生动,也不可能真的把饰演“多尔衮”的演员耳朵咬下来。
点到即止,少了几分血腥带来的刺激。
这场大戏也在这里戛然而止。众人皆是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刘三水咽了口吐沫,感慨道:“虽然这是在演戏,但事实也大体如此吧。真不知道北面的同胞是处于怎样一种水深火热之中,忍受着怎样的煎熬。真希望陛下能够早日率领大军犁庭扫穴,收复失地。”
何石头有些激动的攥紧拳头道:“快了,那一天马上就会到了。”
朱和垣刚刚满月,宫里已经忙作一团。
由于这是当今天子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嫡子,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朱和垣会是将来的太子。
其出身如此尊贵,一举一动都受到了分外关注。
哪怕是多哭了一声都会让人揪心不已。
前几日小皇子生了一场病,发热不止。
宫里的御医用遍了各种办法就是不见朱和垣退烧。
这可急坏了太医院的医官们。
要知道当今天子对小皇子可是十分看重的,若是他出现了什么意外,天子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这些诊治的医官。
若是成人用些猛药或许能够退烧,可小皇子年纪实在太小这么做的风险太大,没有一个御医敢去尝试。
如此一来事情便拖了下来,最后还是皇帝陛下自己用“物理降温法”把小皇子的体温控制了下来。
一众太医们羞愧的无地自容,但好在不用再为这件事殚精竭虑,忧心忡忡了。
朱慈烺这几日则都待在坤宁宫,一来是陪陪朱和垣,二来也是和皇后多说些话。
皇后这几日迷上了织布,命人在坤宁宫中摆了几十架织布机,带着宫女们一起织布。
朱慈烺扫了这些织布机一眼,是江南苏杭一代最普遍的那种织布机。
中国的织造技术一直领先于世界,直到飞梭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