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抽不了多久了。”
王老蔫随手接过了王硕手中的老烟枪,吧嗒吧嗒的用力咗了几口,仰头吐出了几个昏黄的烟柱之后,这才缓缓的说道:“二狗子啊,爷爷对不起你啊。”
“你老这是在说什么话呢?”王硕眉梢一挑,平平淡淡的说道。
就好似,他浑然都没有看到王老蔫眼角处滚落而下的泪痕一样。
而对于这一切,王老蔫显然是早有预料,不仅没有对王硕的冷淡稍加责怪,恰恰相反,更是觉得王硕成熟几分。
老怀甚慰下,那一张布满了褶皱的脸上再一次的露出了欣慰笑容。
“二狗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代替你父亲向你道歉呢?”
“不是,不是的!小崽子是老子的种,而你是那小崽子的种,老子就算是做了什么错事,小崽子们也不能有什么怨恨,这是我国的传统,哪怕是几千年过去了,这事也改变不了。”
王老蔫用力的吧嗒着口中的老汉烟,在烟雾升腾中,缓缓的闷哼了一声。
那一刻间的霸道,哪里还有一点他平日里的蔫弱模样。
这让王硕也忍不住的抬起了头,诧异的向王老蔫看了过去,许久之后,却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倒是没有看出来,你老还是一个挺传统的人呢。”
“废屁,别的人可以不传统,可我们王家……滇南王家的嫡系血脉,就不能不传统。”
王老蔫手中动作一顿,浑浊的双眼中陡然爆射出一缕缕的精光,在目光横扫而过,落在了王硕的身上时,这老爷子方才慢慢的收起了那外放的气势。
幽幽的一声轻叹,慢慢说道:“二狗子、王硕,你要记住我的一句话,不管是到了什么时候,我王家、滇南王家的后人都不能忘了本份,哪怕是这个世界已经变了,变得浮夸、变得激进了,可我滇南王家的人不能变。”
一声落罢,或许是牵动了身上的伤痛,王老蔫又是无声的轻咳了几声,在苍老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了一抹病态的苍白之后,这才又重新躺在了病床之上。
与此同时,面对王老蔫这突然的严词训斥,王硕也是满脸震惊的一步站起了身来。
看着王老蔫,这个平日里在白溪村不显山不露水,更是被山沟沟里面的村民冠上了老蔫孬弱之名的祖父,王硕有一种浑身突遭重创的震撼感。
“祖父……祖父他居然也是一个武道强者?”
“这怎么可能?祖父他不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么,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势,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一想到之前那短暂一瞬间,在祖父王老蔫身上表现出来的凛然霸气,那种敢于和苍穹一比高的气势,王硕就觉得心中一阵阵的震动。
要说以王硕现在的本事,经过了调教术常年累月的温养之后,他的真实战力已经不比那些世俗中宣扬的武术高手稍差丝毫了。
就是现在对上个十个八个的特种兵,凭借着调教术的神奇,王硕也足以应付。
可在刚才面对王老蔫时,王硕却有一种如同在仰视高山雄峰一样的震撼感。
那种无力,那种震撼,让王硕很清楚的知道,哪怕是现在祖父还躺在病床上,可要是想制服他,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
这般完全不符合逻辑的现实,一摆在王硕的眼前,那种震撼力度是可想而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