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雄少雌多的虫族,雄虫地位高,并享有更大的权利,几乎成为了一种政治正确。谁反对,谁叛国,所谓的雌虫反抗军仅仅是名字叫得好听,事实上,那就是一群叛军而已。
时家从前的家主时谦,身为雄虫,却战功赫赫,被誉为“传奇上将”,他一手带出的军队同他征战南北,在虫族的几颗附属星球上均印下了不少足迹。这是一支象征着荣耀的军队,时叙不能让他们背上叛国的罪名,作为时家未来的少主,时叙更不能拿时家陪时希冒险。
迟迟没等到时叙开口,一阵察言观色之后,景渊觉得时叙有可能被说动,是以再次劝道:“雄主,您是军部唯一的雄虫军官,假设帝国要与雌虫反抗军开战,派遣其他的雌虫军官去总有倒戈的风险在,王室一定会认为您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样一来,您要和自己的哥哥打吗?现在,唯有您能帮助时希了。”
时叙沉默地陷在靠椅里,景渊有太多不明白的东西,他不想和景渊详细谈论这件事,但景渊的不依不饶消耗了时叙残存的耐心。
“你以为,卓焓那些不喜欢叛徒、背叛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的理论,是想说给谁听的?”时叙微微昂起头,挑起眉梢审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景渊,“黑暗年代、雌主时代,不仅是由时家先辈终结的,更是时家带头打响了抗争的第一枪,扶持了现在的王室。卓焓的那些话,是在提醒我,不要做第二次。”
听完时叙的话,景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景渊从小就没有一个稳定的家庭,在雄父和雌父死后,他被雄父的家族赶出,又被景家收留,对于所谓的家族,景渊没有完整的概念,也没有太深刻的感情。
但时叙不同。对时叙而言,时家除了是他的责任之外,还是他的家,他二十多年来生活的家。今天,卓焓对勃文顿一家的处理可谓简单粗暴,要是时叙也加入时希,那么,或许时叙自己能够幸免于难,但时家那么多人肯定难逃一死,时家那么大的家业注定毁于一旦。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时叙承担不起的。
“景渊,我不认为如今的制度都是对的,我也不觉得时希做的事都是错的。可我能做的,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时希如此,对你亦是如此。”
讲到最后一句话时,时叙有意放慢了吐字速度,他视线分毫不避地看着景渊,明摆着是在告诉景渊,他知道一切。
景渊先前不小心听到了时叙打电话,他早已有时叙迟早会把事情查清楚的心理准备,所以,时叙的话只是让他稍稍绷紧了一下神经。不过,景渊很快放松下来,既然时叙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那他就不需要再为了悬于头顶的尖刀而担惊受怕了。
“……您果然知道了。”景渊抿着唇笑了笑,索性坦白,“我过去确实是雌虫反抗军的一员。”
时叙敏锐地注意到了景渊所用的时态,问道:“过去?”
“对,过去。依照反抗军内部的规定,雌虫是不能够与雄虫缔结婚姻的,但时希成全了我。于是,我退出了反抗军,同时签署了保密协议。”景渊一边说,一边摊开双手,他面无表情地直视时叙的双眼,但紧贴裤缝的指尖和用力咬着的后槽牙出卖了他的紧张,“您打算举报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里啦,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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