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晞晨呵呵两声,她的心也提着呢,看见蜿蜒的黑色鞭子,她就想到齐锦儿的那条皮鞭,怎么这里的娇蛮公主都喜欢用鞭子?抽人特别爽?如果让齐锦儿跟这个乌弥公主打一架,看看谁会赢!
她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替她六姐想脱身之策,那些个皇子王爷就会看热闹,根本没有出手的意思,要想脱身还得靠她六姐。但是这么纠缠下去,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
齐景的马儿有点烦躁,跟它的主人一样,烦躁的不行!
马!杜晞晨突然想到办法,对着杜婧晨喊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王小胖疑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吟诗?”
杜婧晨眼睛一亮,翻个身,爬到车厢顶上,站在高处,长鞭从她膝下绕过,她则借势调到马背上。乌弥鼓足劲一鞭子抽过去,以往哪里有人敢这么挑衅她,她气急了,直到看到对方脸上那么得意地笑才意识到不对,她的鞭子径直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嘶吼一声疯狂的扬起蹄子乱窜。
乌弥重心不稳,惯性使得她狠狠往前一趴,杜婧晨借机把簪子从她头上摘下来,稳稳落地。
“乌弥!”颉利王子惊呼一声吩咐道,“还不赶紧保护公主的安全!”
跟着他的侍从赶忙纵马追上。杜婧晨跑到妇人面前,把簪子递给她,妇人跪在地上给她磕了一个头,感谢道:“谢谢公子!”
杜婧晨衣衫凌乱,有发丝垂下来,但是她笑得格外灿烂,从她手中把银子接过来扔给颉利王子。
“你赶紧走吧。”
颉利王子看着回到手上的银锭,瞥了一眼二楼的窗户,意味深长的笑了。
杜晞晨有点后悔,她就一个没留神,让她六姐溜下去了,还,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当先的三匹马同时勒马,调转马头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额,小白脸。齐景颇为诧异的看她一眼,感觉这个小伙子不错,敢为人出头。但是这件事不太好办,还是跟她说一声让她别插手,赶紧走吧。
杜婧晨见齐景猥琐的盯着自己,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气愤道:“王子如果不想惹上官司的话,还是请马车里的那位姑娘赶紧把簪子还回来!”
齐景讨了个没趣,怪异的摸了摸鼻子,他没见过这个小公子呀,怎么人家对他那么大的敌意?
颉利王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问道:“你是什么人?”眼神扫过地上的妇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杜婧晨回头看了眼妇人,义正言辞道:“我跟她没关系,不过是路见不平,颉利王子堂堂一国皇子,什么样的宝物没有,为何要为难一个妇人?”
“不就是一支簪子而已,我已经付过钱了。”
在他看来这就是小题大做,遂不满的看了一眼妇人。妇人被他锋利的眼神吓得浑身瑟缩,不敢言语。杜婧晨气恼道:“大嫂,这支簪子对你是不是意义重大?我可以帮你讨回来!”
妇人这才停止抽泣,抬头看着她,眼神充满了祈求。
“公子,这支簪子是亡夫送给小妇人唯一的礼物,今日是亡夫去世一周年,小妇人才把簪子戴上纪念亡夫……”
说到这里妇人已经泣不成声,周围的百姓有认识她的,纷纷说着她的可怜,说她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家里也没人了,娘家不愿意收留她们孤儿寡母,一大一小就我再一方小院子里做点手工活养活自己云云。
杜婧晨更得帮了。乌弥从马车里钻出来,居高临下瞪着她,扬了扬手上的鞭子,用带着口音的官话说道:“在我们突厥,凡是本公主看上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只要你的实力够强,男人都可以抢过来用,何况一支簪子!皇兄已经给过钱了,你还想怎样!”
齐骜想开口相劝,被颉利抢了话头:“珉王爷,我们突厥确实有这样一个习俗,我这个妹妹没出过远门,不知大齐的礼数,还请珉王多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