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觉得会是谁在那里养兵?”
杜星晨毕竟是长期处于政治中心的女人,对某些事情的敏感度远比她好。
杜晞晨试探性的猜道:“幽王?他距离此处最近,且这里地形险要,一般人难以察觉也就罢了,幽州距离此处最近,他怎么可能没有任何察觉?”
自觉说的很有道理的杜晞晨月分析越觉得齐晟,但是杜星晨却探头说道:“绝不可能是幽王。”
见她说的肯定,杜晞晨问道:“为什么?他有那个野心。”
“他有那个野心不假,但是他没有那个财力。养一支军队需要大量的钱财供给,幽州地理位置偏远,穷山恶水,土壤贫瘠,虽然守着关口,往来的客商拉动了幽州经济的发展,但是这远远不够养一支军队的开销。”
“何况,幽王就算有心,京城的那一位也不会允许!”
同床共枕数年,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宣帝,对于这位弟弟,宣帝从登基那天起就没有放下过警惕,之所以让他驻守幽州,就是为了用突厥牵制他。毕竟他身为齐国皇室,与大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敢让突厥入关,也没有那个魄力。
这是宣帝高兴时与她说的,她当时由衷的赞了句“皇上英明”,那时候她才刚入宫,颇得宠幸。一晃好几年过去了,她今年都二十六了。想到过往微微有些失神,杜晞晨看在眼里,暗中叹了口气,又岂会是真的放下了。
武庸抬眼看她一眼,难得没吃醋。对她的过往,他可能知道一点。这一辈子他没有敬佩过谁,唯独敬佩靖国侯,所以得知押解着侯府家眷的卫队过来的时候,才会想着将人请上寨子,免得被人辱了去,没想到出了岔子。
当时所有的人都很慌乱,那些女奴一直哭喊着四下逃窜,或者是瘫在地上害怕的发抖,唯有这个女人从地上捡起一杆长矛提在手上,满面英气的指挥着身后的女人们逃跑。所以他情不自禁就被这个女人吸引了。
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她也很奇怪,这个人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是皇上的女人,皇上虽然没有下令杀她,但是暗中有密令,绝独不能让她活着到南疆。四妹妹、五妹妹也难逃厄运,毕竟即使是被皇室抛弃的人,他人也是染指不得。
所以她敬佩武庸,但却不能答应他的原因。
杜家的女儿本身就拿得起放得下,大姐早知道终要与那宣帝越走越远,所以入宫时,她未曾对宣帝抱有真心,离开时,也没有留恋。大姐才是为靖国侯府牺牲最多的人,杜晞晨真的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的目光看着外面的浑厚的背影,会是那粗犷的络腮胡吗?
“大姐也看不出劫走娘亲的是什么人吗?”
她有些忧心,娘跟四姐五姐万一落入贼人之手,后果不敢想象,不是每个人都像武庸这般磊落的。
杜星晨摇头,杜晞晨又看了武庸一眼,“我问问他去。”
杜晞晨学着他的模样趴在栏杆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唇边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好像有点不怀好意,是来问责了吗?武庸心里莫名有些紧张,侧头对上她的眼睛,目光似是触电般又赶紧移开。
我滴乖乖,刚才没仔细看,他这小舅子长得这么俊!本来男人之间的友谊要更容易一点,但是杜晞晨长得太女气,倒让他有点放不开。想到刚才还嘲讽人家,现在身份突然转变,让他一时有些后悔。
她凑近了……
“姐夫。”
杜晞晨轻声甜甜一叫,吓了他一跳,结巴应道:“哎,你,你叫我?”反应过来,武庸心里甜甜的,一把揽住杜晞晨的肩膀豪迈道,“兄弟,冲你这句姐夫,有啥需要尽管说!”
这下换成杜晞晨愣怔了,他的手臂比她的大腿还粗,搭在她肩膀上,勒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在他怀里就像一只小鸡一样,脚都快要离地了。关键是,她也是个女人啊喂!
杜星晨黑着脸,她忘了,大姐知道她的性别来着。心里骂了句死木头,没看见正主都生气了,还不快松手!
“松,松手!”
她用力挣扎,好容易挣扎开,大口喘了口气,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