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黄蜂有没有能力去找这种人,谁知道呢。实际上黄蜂也没有应允什么,有关辽国的话题就此打住了。
这只是个小插曲,回到府上之后和谁也没再提,太不露脸了。本来洪涛还想多问问有关辽国使团的情况,但是前堂里坐着两个人让他顿时把这个念头给忘得干干净净。
下手位坐的那个穿黑皮袍的洪涛认识,曾经的好友李公麟。为啥说曾经呢,因为这位朋友太尼玛势力了,自打朝廷里新旧两党停止了互相搏命式的攻击之后,他就再也没到府上来过。
为啥呢?洪涛心里清楚,他这是找到了新组织,准备洗心革面、痛改前非、重新站队了。
司马光回归了,这在朝廷大部分官员眼中是个非常明确的信号,新党占据了上风。至于说两派为何突然偃旗息鼓,众说纷纭。
可不管怎猜测,旧党这边都看不到太光明的前途,毕竟王安石还是首辅,司马光又认了怂,新政也没有要废除的迹象。
这个结论李公麟自然也能看出来,继续和驸马这样的旧党余孽交往,确实对他的未来有影响,苏轼不就是前车之鉴嘛。
洪涛对李公麟的这种选择毫无怨意,人都是自利的,自身一旦难保,很多理念、理想也就淡了。
当然了,什么时候都有人会坚持,可毕竟是极少数,如果大多数人都能做到,世界上也就不再有英雄、枭雄、奸雄、伟人之类的称号。他们不就是在别人都不太认可的情况下坚持不懈,才做到了常人所不可及的成就。
或者说洪涛根本就没关注过这位曾经的老友,现在自己和他既没有相同的爱好、也没有相似的理念,典型的志不同道不合,干嘛非要往一起凑合呢。
假如李公麟顽固不化,非要往自己身边钻,自己也得使劲儿劝他离远点,别溅一身血。
交警还没来同伴先来了,就在要向北拐弯的时候,突然有两匹马从右侧建筑物里冲了出来,强行并道插到了洪涛马前,吓得洪涛只记得拉住缰绳,其它控马的要领都忘了。
要不是黄蜂控马技术超群,硬生生用他自己的马挤在了中间,洪涛恐怕就得和对方撞在一起了,保不齐还得被马蹄子再来一下,然后指不定又给踢到什么朝代去了呢。
“我靠!上赶着投胎去啊……”即便是这样,洪涛也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情急间一句后世的口头语就骂了出来,然后就愣住了。
“……”那两名骑手有一人回头看了看,连速度都没减,单手揪着缰绳,另一只手冲洪涛做了个挥砍的动作,扬长而去。
这个场面比较起来吧,明显是洪涛这边吃亏了,也明显是洪涛的骑术太次,人家急转弯还单手扶着方向盘,油离配合的天衣无缝。虽然也点了一脚刹车,可没减速,而是甩了一个尾。
洪涛这边呢,基本就是踩刹车忘了离合和转向,不光车头被人家车尾扫了一下,还熄火了。
“官人可好?”黄蜂倒是没怎么吃亏,但也没占到任何便宜。不过他可能也没关注这些,第一时间问的就是洪涛的情况。
“他们不会就是辽国使节吧?”洪涛不是被吓呆了,而是见到那两个骑手的摸样惊呆了。
他们穿着丝绸长袍,但下身是裤子和皮靴,袍袖也不似宋人那般宽大,比窄袖还窄,更像是后世的大衣袖子。
最明显的特征还不是衣服,而是两个人的发型。他们都没戴帽子,头顶是光的,四周有一圈头发。这显然不是谢顶造成的中间是飞机场、两边是铁丝网,因为两边的头发很茂盛,还梳着两根尺把长的小辫子,用彩色布条扎着。
开封城里确实有辽国人和西夏人,但洪涛从来没见过,之所以一口就叫出了他们的来历,还是拜右侧的建筑物所赐,都亭西驿。记得好像谁曾经介绍过,这里是辽国驻宋朝的大使馆,从这里跑出来的人当然大概率是辽国人了。
“应是辽使随从,下属可去开封府告诉,让此二人到府上登门赔罪。”黄蜂干脆把洪涛的马缰也拽了过去,一边拐上了北向的道路,一边出主意。
“无妨、无妨……官人我驭马搏杀之技确实不好,但这里特别厉害。等着瞧吧,用不了几年他们就得付出成百上千倍的代价,因为惹了不该惹的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