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草滩的两千余蒙古骑兵直接置于自己的管辖之下,距离李自成心中忽地目标,又是前进了一大步,虽然蒙古人没有被完全消灭,但这一天应该不远了。
这一切安排妥当,差不多一日就过去了,李自成终于闲下来,带着娜木钟和淑济,来到西城去看夕阳。
娜木钟迎着夕阳,脸上洋溢着笑意,看来昨晚和今日一天,她休息得不错!
“天命汗,听他们说,你将大草滩上的蒙古人,当做汉人来对待了,不知道蒙古人能否习惯……”
“这样不好吗?大草滩有足够的牧场,牧民不用为了水草而四处奔迁,”李自成随着娜木钟的步伐,缓缓而行,“更重要的是,只要牧民们遵守规则,遵循我给他们划定的界限,就不会有内部的战争,”这时,他们已经来到城墙边,极目远眺,四处一片青绿,“如果没有战争,每日都能这样牵着娜木钟的手,在城墙边晒晒太阳,那将是多么惬意的事呀!”
可是,李自成知道,这时不可能的,战争永远存在,如果能减少战争,他已经积了德了。
娜木钟仰起小脸,默默凝视着李自成的棱角分明的脸庞,良久,方才叹口气道:“天命汗不喜欢战争吗?”
“如果能牵着心爱的人的手,在夕阳中慢慢老去,有谁会喜欢战争?”李自成牵着娜木钟的手,目光早已投向远山,在夕阳的暗影里,远山半边明艳,另外半边这显得十分阴郁。
娜木钟抿嘴一笑,“天命汗的这点愿望,恐怕很难实现,”顿了一顿,又道:“别说天命军现在停不下来,就是大草滩上的这些蒙古人,恐怕并不都是对天命汗感恩戴德!”
“为什么?难道蒙古人不喜欢安逸的生活?”在李自成的记忆中,游牧民族喜欢劫掠,乃是看中游牧民族的财物,现在蒙古人有机会慢慢转变为农耕民族,即便不感激自己,至少会喜欢更加安逸、富足的生活吧?
自己锅中有了粮食,还用得着去别人的碗中去抢?
娜木钟任由李自成拉着她的手,从昨晚开始,她就正式成为李自成的女人了,也不用在外人面前藏着掖着,她缓缓靠向李自成的肩头,也不知是替蒙古人担忧,还是替李自成忧心,“天命汗,你没有真正了解蒙古人,他们习惯在草原上奔驰,也习惯了血腥的生活,战争、屠杀、劫掠,已经完全融入了他们的血液……”
李自成收回目光,盯着娜木钟漂亮的脸蛋,还有那一张一翕的红唇,“娜木钟,你也不喜欢安逸的生活吗?”
娜木钟避开李自成的目光,缓缓道:“妾身是女人,自然和男子不同……妾身已经是天命汗的女人了,此生自然会随着天命汗,只要天命汗不嫌弃妾身的蒙古身份……”
“在我心中,蒙古人与汉人没什么区别,”李自成抱起淑济,另外一只手臂将娜木钟拥入怀中,“娜木钟,你是我的女人,无论地老天荒,还是海枯石烂,我都不会嫌弃你,将来回到西宁,如果你不习惯汉人的生活,我将给你留下一片牧场。”
娜木钟在李自成的胸怀中微微摇头,口中呢喃道:“天命汗不用费心,只要在天命汗的身边,妾身在哪儿都是一样幸福……”
距离林丹汗卧房不到一箭之地,便是一所宽阔的土墙院落,院落中有许多茅屋,这是原本是林丹汗的行辕,除了晚上睡觉,他基本上就在此处理部落的公务。
李自成进入永固城之后,起初是立了军营,林丹汗去世之后,他便带着亲兵,搬入这所院落,靠近中后部一幢三间的茅屋,便是他的主卧。
进入主卧后,李自成原本预备将淑济安置在隔壁的小厅,娜木钟却是不依,“淑济这么小,从未离开过妾身,怎能让她独自宿了隔壁?”
“娜木钟,你……”李自成见娜木钟的美眸生出几分怒气,只得妥协,“要不,让侍女带着淑济去小厅吧……孩子大了,总归要离开自己的父母……”
娜木钟眉毛上挑,白了李自成一眼,忽地掩口而笑,“我们蒙古人,没那么多规矩,秋冬时节,全家人都在挤在一个帐篷里,人多也会暖和些!”
李自成不觉笑着摇头,今日就算了,今后可由不得你,你是嫁入李家,不是我李自成入赘,说到规矩,自然是按照汉人的规矩来办!
娜木钟并不理会李自成,三两下扒下淑济的外衣,将她弄上床,又是哄又是抚摸,不消片刻,大床上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娜木钟这才起身,见李自成一直在看着她,脸上没来由的一红,娇嗔道:“淑济这么乖,没碍着天命汗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李自成这才想起,此时已经过了子时,淑济应该早就困倦了,“娜木钟,真有你的!”他向娜木钟生出手指,发自内心的夸赞!
娜木钟并没有像李自成说期望的那样,投身入怀,现在大局已定,正是庆功的时候,为了让李自成接管察哈尔部,她也是功不可没,不惜与三福晋苏泰正面对抗。
但到了领赏的时候,她反而犹豫起来,淑济已经熟睡了,主卧室内只剩下两人,娜木钟却是忸怩不安,连衣服都不肯脱。
李自成试探着道:“娜木钟,夜深了,咱们上床休息吧……”
“啊……”娜木钟像是触了电似的,身子剧烈颤动,连她自己都觉得十分奇怪,便朝李自成讪讪地笑笑。
李自成略一沉思,知道她这两日身心疲劳,又承受着丧夫之痛,若不是为了自己,她绝不会与苏泰争执。
至少这一时刻,她的身子不是最佳状态。
想想也就放弃了,娜木钟已经属于自己,来日方长!
李自成轻轻挽起娜木钟的双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啄了口,“娜木钟,我也累了,咱们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许多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