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英摆摆手,“都是村里人,咱不能坑了你不是?”
季非夜伸手拿出一吊钱,正好一百个铜板,“三嫂子,这是一百文钱,你点点数。”
“这还没过称呢!”
“我相信三嫂子,东西先在三嫂子这里放一会儿,我回去跟夫君说,他会过来把东西拿走的。”
方英见季非夜做事爽快,当下也爽快一摆手,“哪里那么麻烦,我让我家凌义给你挑过去,几步路的事儿!”
“这怎么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干点力气活而已,值不了什么的。”
于是季非夜空手而去,接着也是空手而归,而她身后跟着两个人,凌义和他堂弟凌河,一人挑了一担,帮她把买的萝卜花生和红薯送了回来。
“好啦,我错了,是我说的太多,不过这话你记得就行,千万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说,特别是你进学院之后的老师和同学。”季非夜千万叮嘱道。
这其实是属于读了更多书之后思考的内容了,但是季非夜教到第二句就忍不住担心这个傻瓜会把这些书奉为圣言,句句照着来,那他们前面做的这些事情可就付诸流水啦。
孟初冬低头把纸上的两句话默读了一遍,似乎有些明白,季非夜为什么在解释完第二句之后给他补充那么多。
孝顺父母,顺从兄长,那也要看这父母值不值得孝顺,兄长值不值得顺从。
就像是他的父亲,当年为什么会被罢官,不就是遵从了不该遵从的人么?
不过后面季非夜说的就有些过于深刻了,以他现在的知识水平,确实无法理解什么政治结构,道德需求什么的,但是孟初冬把季非夜说过的话牢牢的记住了。
他想,总有一天,他会懂的。
当然季非夜不知道的是,她这么短短几句话,就开启了孟初冬这个人对于政治最初的一点觉悟,在日后他学了更多的知识,了解了更多的事情之后,便很轻易的触碰到了政治这个词的本质。
勒令孟初冬在家里背书写字,季非夜跑到桂花嫂子那里,之前她拜托桂花嫂子帮她在村子里那些蔬菜多的人家买了些白萝卜花生之类的,她得去问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