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沈,莫非是那位?
增州如今有海王爷郑无命,翻云覆手之间,无人敢与他争锋,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买郑无命的帐。
当初一同到增州的,除了郑家,还是有别的几家的,不论最初他们是被流放过来的,还是主动过来的,这么多年过去,有的湮灭在了历史的车轮底下,也有的自成一方势力。
沈家就是其中之一。
而如今沈家的领头人有两位,他们是兄弟,但是对于家族发展的策略却不尽相同。
沈鸿羽为沈家老大,他的想法是避开郑无命的锋芒,而且他依旧想着昔日沈家的荣光,所以逼着子弟们读书写字,想要从科考上面给沈家挣出一条路来。
而沈鸿延则不一样,他向来奉行谁的拳头大听谁的,沈鸿羽那样的做法需要数代人的努力才能走出来,他却等不及了。
他恨不能立刻就把郑无命给拉下马来。
黄景山不知道这来的人是沈鸿延手底下的,还是沈鸿羽手底下的。
除夕夜一整夜,黄景山几乎都没有睡,听着外面过了子夜,慢慢到天亮,再有鞭炮声噼里啪啦炸了起来。
下人们都起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开门声,低低的说话声,都一一传了进来。
黄景山动了动几乎彻底僵掉的脖子,吐出一口浊气,那边的萧逸也跟着清醒了过来,“景山哥。”
“今天你先留在家里,我去一趟鸿运行,大年初一,就算是我过去了,他们心中难免也有抱怨,你就别过去了。”
萧逸还想说什么,被黄景山拦住了。
“大年初一的,虽然蝉娘失踪了,但是也不是那些下人的错,为免生事,你在家中坐镇,我昨天不是说了要给下人发红封吗?交给你了。”
萧逸知道自己这会儿帮不上忙,咬着唇答应了。
黄景山起身往自己屋里走,他昨夜都没洗漱,身上的衣服也不曾换过,这会儿回了房间,命小厮打了水过来,到净房里换了衣服洗漱一番,眼下虽然还是青黑一片,眼睛里依旧布满了红血丝,精神却好了不少。
小厮又端了早饭过来,黄景山匆匆用了几口,然后便命人备车。
从他住的地方到鸿运行那边,坐车也得小一个时辰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