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澜对子女的教育都是一样的,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放养,尤其是成年之后,那就更是撒手不管了,她的还在自己知道,大方向上是不会出错的,只有小跟头,栽了也就栽了,他们现在还年轻,即便是栽了跟头也还有爬起来重新来过的精力和勇气。
她一直认为温室里的花朵是经不起风雨的摧残的,所以从小到大,傅书艺都觉得妈妈太严厉了,还是爸爸好,可要是没有沈清澜的严厉,按照傅衡逸宠女儿的程度,傅书艺十有八九要被养成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傅书艺如今能长成今天这般讨人喜欢的模样,沈清澜是功不可没。
年三十,顾青竹再次登门,今年春节她是在傅家过的,也算是正式见过傅家的亲戚朋友,过了明面了。
沈家人是早就见过顾青竹了,自然知道这姑娘的腿因为任务而受伤了,还在休养中,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见顾青竹坐在轮椅上,心中纷纷疑惑,这傅宸轩怎么找了个腿脚不灵便的姑娘?
傅宸轩自然要跟人解释的,不过忽略她去做卧底的事情,只说是执行任务时受伤的,有傅衡逸在这里,这样的话可信度自然高。
今年过年来的都是跟傅家走得近的亲戚,那些离得远的,自从老爷子去世之后也就渐渐不来往了。
他们是舍不得傅家这棵大树,但奈何现在傅家当家做主的是傅衡逸,傅衡逸根本不愿意搭理他们。
傅宸轩带着顾青竹去认亲戚,顾青竹全程保持笑脸,即便是对上对方打量的视线依旧从容不迫。
一圈下来,不说都记住了,也认了一个七七八八。
认了一圈人,傅宸轩给顾青竹倒了一杯水,“我们家的亲戚比较多,今年又是约好了一起会老宅过年的日子,人就更多了,累了吧?”
顾青竹笑笑,“嗯,人确实是多了一点,有几个我都没记住。”
“没关系,以后多见几次就记住了,等你做了傅家的儿媳妇,你就是记不住别人,别人也会记住你,不怕。”
顾青竹拿眼横他,“谁是你媳妇,我答应了吗?”连求婚都没有,她才不嫁呢。
傅宸轩眯眼,眸光有些危险,“你不嫁给我你想嫁给谁?”
顾青竹神情淡定,“谁向我求婚我嫁给谁。”
傅宸轩轻笑,“想要求婚啊,那还不简单。”说着,就要单膝跪地,幸好被顾青竹及时阻止了,“你疯了,家里这么多人呢。”大部分都是长辈,这要是让人给看见了,还不得被笑话啊。
“不是你说的吗,谁求婚就嫁给谁,我要是不抓紧时间求婚,你被人给抢走了怎么办?”傅宸轩一点都没有被人看到会被笑话的觉悟。
顾青竹无语,“我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
“我可是认真的,我活了二十五年了就遇上了这么一个可心的媳妇,可得看紧了。”
顾青竹拿手锤他,这个口无遮拦的,傅宸轩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还在她的手上亲了一口,顾青竹紧张四顾,生怕给人给看见了,幸好,大家都在忙着聊天,没人注意到这里。
“你正经点。”顾青竹脸色微黑。
傅宸轩神情淡定,“我要是对你正经了你就该哭了。”
“还来?”顾青竹有些恼了。
傅宸轩微微挑眉,“不来也行,你亲我一口。”
顾青竹的手还在傅宸轩的手里,她想抽回来,她现在想理他,这个没脸没皮的人是谁啊,她不认识的。
只是奈何人家不愿意放手,她又不敢大力挣扎,于是就气呼呼地瞪着傅宸轩。傅宸轩只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可爱极了,低头又在她的手上亲了一口,于是就眼见着顾青竹的耳朵尖变成了煮熟的虾子。
傅宸轩满眼笑意,这丫头就是太害羞了,动不动就脸红,跟平时的样子是大相径庭,直接就戳中了他的萌点。
“你要是不亲我一口我就继续亲了。”傅宸轩挑眉看她。
顾青竹神情恼怒,这家伙也是够了,今天家里这么多人,他真是闹哪一出呢,当众秀恩爱这件事她实在是不想做。
可她又拗不过傅宸轩,在跟他对视了半分钟后,终究是她败下阵来,小心地往四周看了看,见大家都没看这边,俯身,快速地在傅宸轩的脸上亲了一口。
“行了吧。”顾青竹没好气。
傅宸轩刚要说话,就传来了傅书艺的声音,“哎哟,书宸,完了,还没开始吃饭呢,我就吃饱了。”
傅宸轩和顾青竹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傅书艺和傅书宸二人正站在阳台上,笑看着他们。
傅书艺抱着胳膊,一脸的促狭,“哥,你就是再喜欢青竹姐,也要回房间去吧,这大庭广众之下撒狗粮不道德啊。”
傅书宸虽然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不过顾青竹总觉得那双无波的眼睛里暗含着笑意。
这次真是丢人丢大了,她低着头,当自己是鸵鸟,刚才主动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她,绝对不是。
傅宸轩倒是一脸淡定,幽幽地看着傅书艺,“我刚才听见妈妈叫你呢,你不过去?”
“哥,你这转移话题的能力忒差。”
看了一眼顾青竹那块烧起来的耳朵尖,想了想,拉着傅书宸走了,“不过我确实有事情要找妈妈,先走了。”
“人走了,还不抬头?”傅宸轩满含笑意地说道。装鸵鸟的某人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怪他,这下好了,她的老脸啊……
傅宸轩闷笑。
------题外话------
我觉得我都快成撒狗粮专业户了,明明我想做后妈来着
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垂涎之色,这么漂亮的女人他还真的是没有尝过呢,而且既然能跟陆一萌成为朋友,想必身份不是太高,这样的人自己睡了也就睡了,要是敢闹,给点钱聊事儿,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干过,女人嘛,就那么回事儿。
他眼底的神色太明显,傅书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冷哼一声,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李志深刚想着来硬的,结果没等他动作,傅书艺直接抬脚就是一踹,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手捂着某个部位,吼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陆一萌愣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被傅书艺的动作惊呆了,没想到她下手竟然这么狠,看着李志深此刻的模样,她的心抖了抖,这不会给踢坏了吧?
心中隐隐浮现一抹担忧,这要是真的给踢坏了那就完蛋了,李志深不会把傅书艺怎么样,但是自己呢,她爸爸呢?
这么一想,心中难免生起了一丝对傅书艺的怨怪,做事情真的是太冲动了,她做的是爽了,可是后果却要她来承担,果然是千金大小姐,一点都不懂得为别人考虑。
傅书艺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指不定就扔下她走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李志深,眉眼弯弯,拉着陆一萌就走了。
李志深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眼底阴郁之色一闪而过,这件事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书艺,不会出事吧?”陆一萌惴惴不安。
傅书艺满不在乎,“能出什么事情,我下手有分寸的,保证废不了,顶多就是疼几天而已。”她倒是很想将这人渣给彻底废了,但魅色好歹是自己的地盘,要是真的将人给废了,指不定会给家里带去麻烦。
虽然他们家并不怕什么麻烦,但是能避免还是避免吧。
傅书艺带着陆一萌去找白俊楠,白俊楠正打算去找人呢,结果人就回来了。
“不是说去卫生间吗,怎么去了那么久?”
傅书艺笑笑,“回来的时候遇上了我的同学,就聊了两句,俊楠哥,这是我的室友陆一萌,一萌,这是我哥哥的朋友,白俊楠。你们之前见过的。”
白俊楠看了眼前的人一眼,没什么印象,陆一萌有些尴尬,她的存在感有这么弱吗,一个个的都不将她放在眼里,好歹她也被称为一声大美女吧?
“上次我们去你店里吃烤肉,跟我哥一起那次,想起来了吗?”傅书艺提醒他。
这么一说,白俊楠倒是有了一些印象,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过今天这身打扮…。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陆一萌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后移开,看向了傅书艺,“时间不早了,回去吗?”
“再坐会儿吧,我们刚来没多久。”傅书艺现在还不想走,虽然刚刚才遇见一个恶心人,不过心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她重新点了一杯鸡尾酒,“一萌,想喝什么随便点,让俊楠哥请客。”她没有问陆一萌打扮成这样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她遇见不平事可以伸手帮一把,却不该过度干涉人家的生活。
陆一萌点了一杯跟傅书艺一样的鸡尾酒,眼神时不时往白俊楠的身上扫去,她自以为做的隐秘,却不知这一切都落在了白俊楠的眼底,眼神微凉。
“白先生店里不忙吗?”陆一萌没话找话。
白俊楠喝了一口水,神色淡淡,“店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要是事事都要我做老板的亲力亲为,那我请那么些人做什么?”
傅书艺正在看钢管舞表演,并没有留意他们的谈话内容。
“白先生喝得是开水?怎么不点杯饮料?”注意到他手中的杯子,陆一萌开口,她倒是不认为白俊楠是因为没钱才不点的,毕竟开着那么一家生意火爆的烤肉店呢,而且能跟傅宸轩做朋友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穷鬼,尽管他身上的衣服看不出是什么牌子。
这就是陆一萌眼拙了,白俊楠的身上穿的衣服不是众所周知的奢侈品品牌,而是私人订制款,要是对这方面有了解的就会知道这些衣服的设计者还不是有钱就能请到的。
“我开车,不能喝酒。”白俊楠语气淡漠,显然没有谈话的兴致,他看了一眼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钢管舞表演的某人,眼底闪过一抹无奈,这丫头到底还是单纯了一些。
陆一萌察觉到白俊楠态度的冷淡,也歇了继续攀谈的心情。
看完钢管舞表演,傅书艺也不在这里待了,太晚回家是要挨骂的,她爸可是给她设了门禁的。
走出酒吧,陆一萌就想跟傅书艺告辞,傅书艺拉着她,“我们送你一程,这大晚上的打车不安全。”
说着拉着她走向了一辆白色的四座跑车,她的眼神微闪,这辆车正是上次来学校接傅书艺的那辆。看来眼前这个男人的经济实力比自己所想的要好一些。
“一萌,你家住在哪里?”傅书艺问坐在后面的陆一萌。
陆一萌报了一个地址,白俊楠查了一下导航,与傅书艺家是两个方向,不过既然傅书艺说了要送人家,他自然没有意见。
等送完陆一萌,傅书艺回到家已经过了门禁时间了,她爸正坐在沙发里等着她呢,看脸色,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傅书艺扯了扯嘴角,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爸爸,我回来了。”
傅衡逸的眼皮撩了撩,都没搭腔,这明显就是不悦了。
傅书艺心抖了抖,笑嘻嘻地,“爸爸,我好困,先回房睡觉啦。”
“站住。”傅衡逸冷声开口。
傅书艺脚步一顿,心中叫苦不迭,来了来了,她哥呢,哥啊,救命啊。只可惜,傅宸轩此刻可听不到她的呼救,傅书艺只能苦着脸,转过身,“爸爸,有事吗?”
“过来。”
傅书艺挪着小碎步,短短几米的距离硬生生走了好几分钟,傅衡逸没有丝毫不耐烦,就坐在那里等着她,他换了一身家居服,显然要不是为了等女儿回来,此刻他早就抱着老婆睡觉了。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傅衡逸神情严肃。
傅书艺翻了翻白眼,“知道。”
傅衡逸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呵呵笑,“我让你几点回家?”
傅书艺抖了抖肩膀,她爸这笑好可怕,站直了身体,也不敢嬉皮笑脸了,端正态度,“爸爸,我错了。”说完,可怜巴巴地看着傅衡逸。
傅衡逸撩眼皮,“错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