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不知。”
悠悠而心伤的声音再起。
“我也曾修那造化神通,捏土造人无数,娘娘又能否告诉我,为何我却不能证那混元?”
“只怕,一切皆有定数。”
“定数吗?”
“娘娘可知,亿万年,我修那太上大道,悟神通‘轮回’,更修得那众生相化身……”
声音悠悠落下,但见无尽心伤的白发身影一闪,瞬间便即是漫天化身,降临地府上空,让已返回血海的冥河老祖差点一下狠狠咬到自己舌头。
同样悠悠的声音紧接响起。
“你果不愧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即使是我,也小看了你。”
然而带着无尽心伤的白发身影却仿若未闻,漫天众生相化身一闪,再次凝聚一人,悠悠的声音也再次回荡黄泉路畔,奈何桥边。
“娘娘可知,我曾经无数次的化身轮回,一切又是为何?”
“唉!”
一声叹息,同样忧伤而绝美的身影不由弯身,继续去拨弄那朦胧的一锅孟婆汤。
“可我亿万年的等待,寻遍那无尽三千界,不想到头来……”
眼泪突然便忍不住的潸然而下,刹那过后,声音才又再次悠悠响起。
“莫非这便是宿命?观音不懂,娘娘能否告知我,为何会如此?我竟能送他轮回洪荒,反救我脱劫得道,若有上苍,可是在捉弄观音?”
眼泪终于再也无法控制,依旧是白发飘扬,身影中更透着无尽的心伤。
瞬间整个天地亦仿佛沉静下来,久久之后,绝美的身影声音才缓缓响起。
“此,只怕是老师,也无法说明,你终是已踏上自己之道。或许正如那凡间,先有鸡蛋之说,也终需打破这天地乾坤,最终一切才能分明……”
“你可是要我助他?
我只是不懂,怎会如此?难道这便是我之道?我观音之命?若如此,我宁愿当初不曾化形。”
声音落下,半空的身影突然便化身而下。
无尽心伤,白发观音,亦透着无尽之美。
“早听闻娘娘这孟婆汤,三界大名鼎鼎,传闻喝过便可前尘尽忘,观音也想喝上一碗试试。”
“唉!”
再次一声悠悠的叹息,很快便即是一碗朦胧的清汤缓缓喝下,但留下的却是那谁人也不懂的眼泪。
白发再黑,但清眸却依旧仿佛凝固了那万古的岁月。
“多谢娘娘。”
悠悠声音落下,身影也转身自幽冥地府中消失。
……
花果山。
谁为谁白了发,谁为谁疯狂。
任天地悠悠,时空震荡,时间静止了年华,我心如狂。
任法力无边,神通惊天,又可能让时光回返,时间刹那停留?
当星辰破碎,消逝的又怎是那转瞬的美丽,更有那刹那的永恒。
未有天地同悲,但只有那无声的消逝,三界空灵,天地寂静。
一个声音从天而降,仿佛自大道中来。
“花果山之劫当了,石岳当有劫难五百年,五百年内不得再兴征伐之事。”
声音落下,瞬息无尽佛兵,漫天天兵,幽浮而上的阎罗鬼兵,便自天地间消失。但只剩下那无尽的尸山血海,血煞之气,直冲天际。
诸天大能法力无边之辈,尽皆不由震惊抬头。
无尽灵威,突然自天而降,直向那个白发满头,被发及地的孤独身影压下。
一瞬间也让其更显无尽沧桑,仿佛自万古洪荒而来,经历了不知多少亿万年的孤独。
无尽灵威压下,仰首望天,被发及地的孤独身影,也是转瞬消失,但剩下一座山的虚影,显现于天地间,让所有人大惊之下都是不由眸光一闪。
然后亦是一刹那,亦极速缩小远去,同样转瞬便消失于天地间。
自让所有人都瞬间明白,当有劫难五百年!莫不正如那当初孙悟空一般?但只不知又会被镇压封印于何处?
一众法力无边之辈都是不禁眸光闪烁,眉头微微一皱。
花果山可说是已几等于灰飞烟灭,纵那妖猴逃过一劫,亦已是不足为患。
于是转瞬便也都是神色各异的离去,未有一人再看灰飞烟灭下的花果山一眼。纵有那残余幸存,但既然连天道都现身说法,一众法力无边之辈自不会再去在意几个幸存的蝼蚁。
天地间一片空灵寂静。
但只剩下一个大慈大悲的身影,依旧端坐金莲,白衣飘飘,于花果山之巅上空,亦是白发飞扬,仿佛已凝固了万古岁月。
白发观音!
谁说菩萨便无情太上?又是为谁心伤为谁泪?
红孩儿三名南海门下,都是不由彻底看傻了眼,那石岳竟被那传说中的天道封印镇压,五百年劫难,怎么好像是在救那石岳?
菩萨她也怎么好像入了魔?白发观音,岂不亦是要震惊三界!难道真是喜欢上了那石岳?可为何还要……
仰首望天,白衣飘飘,白发飞扬天际,究竟谁为谁白了发,谁为谁疯狂。
任法力无边,神通惊天,又可能让时光回返,时间刹那停留?
“我要那花果山,灰飞烟灭。
我要那孙悟空,万劫不复,便如那妖猴六道。
我只要那石岳独存,尝尽这世间之痛,永恒之孤苦。”
‘若有上苍,弟子亦可否向您乞求,’
……
与此同时,于天地间一方小天地中的小猴子,也终于是难以忍受的心中莫名巨痛下,冲破那记忆中的封印,瞬间各种记忆纷至沓来。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