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别在外头说。”容嫱淡淡警告。
千醉顿时泄气:“奴婢明白。”
府里全是看碟下菜的主,前些日子一个个鹌鹑似的,对着小姐重话都不敢说一句。
如今一听说王爷有了新欢,立马蹬鼻子上脸,个个拿鼻孔看人。
尤其那母女俩。
下人进来递话:“小姐,老爷子醒了,请您到前面一同用膳。”
千醉紧张道:“小姐,可不能去,那母女俩指不定等着膈应人呢。”
容嫱换了身衣裳,看了那对红玉耳坠一眼,随手丢在一边,戴的是对珍珠耳环。
“岂是我能选的。”
老爷子最近病情越发严重,好些天都醒不过来,眼看着是大半截身子都入了土。
都这样还不忘惦记她这个假孙女,到底为了什么?
心里这样诽腹,面上规矩却是一点不少,礼仪姿态样样拿捏得当,叫人挑不出错处。
饶是老爷子,也难免有些惋惜。
若是妙儿也能放在身边教养,必然不会是如今这个做派。虽可爱,到底粗俗了些。
容夫人便更恨了。
“容嫱,王爷待你那样好,怎的还戴这样寒酸的耳环。”
容妙儿翘起唇角,附和:“就是,这两颗珍珠个儿小不说,色泽如此暗沉,该不是街边买的便宜货吧?”
“你不是很喜欢显摆那对红玉耳坠么,今儿怎么不戴出来啦?”
容嫱似乎有些尴尬,摸了摸耳边的珍珠,欲言又止看了老爷子一眼。
老爷子脸色青了:“这是我去年送给容嫱的东西,怎么,觉得我出手太寒碜?”
容夫人笑容一僵,忙解释道:“……原是父亲送的。细看倒是大气雅致!只毕竟是去年的样式了,我意思是嫱儿该有套新头面。”
老爷子冷笑:“行,那你这两日就准备吧,不能委屈孩子。”
“是……”
容嫱看着母女俩憋屈的模样,起身替容夫人倒了杯茶,笑容温婉:“谢夫人。”
还叫她白得了一套首饰!
容妙儿气得直瞪眼,幽怨地看着老爷子,显然怪他偏心帮容嫱了。
老爷子装作没看到,道:“容嫱,听说王爷又送了你一对耳坠?”
“承蒙王爷抬爱。”
“那你可回礼了?”
容嫱就知道这顿饭不会安生,放下筷子,惭愧道:“没有。”
“幸得老爷子提醒,容嫱回去就准备。”
“不必,我替你准备好了,晚些随我去一趟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