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容嫱一怔,缓缓回身,待瞧清楚来人模样,脸色便倏地冷了,再不见方才的种种情愫。

“赵公子。”

“嫱儿,嫱儿。”赵顷不知在哪里喝了酒,又不知是如何摸到这里来的,一身酒气,上来便要去抓她的手。

容嫱躲了一下,飞被千醉护在身后,没好气道:“哪里来的酒鬼,也不怕天黑掉进河里淹死!”

“你敢、敢咒我!”赵顷怒从心头起,指着她狠狠道,“看在嫱儿的面子上,我饶、饶你一次!滚开!耽误我和嫱儿亲热!”

他摇摇晃晃踏上门前的两级台阶,笑容古怪:“他们都说,都说你勾搭上了摄政王,我不信。”

“我认识的嫱儿,冰清玉洁,端庄大方,怎么可能用身体讨好男人!”

“你没有!是不是!你说啊!”

赵顷被自己绊倒在地,猛地暴躁起来,一拳捶向门框。

容嫱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带了些怜悯,甚至觉得可笑:“你说的那个容嫱,早就死了。”

就死在他赵家的佛堂,死在他赵顷眼皮子底下。

“不可能!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下人持着木棍上前,将醉醺醺的人扔了出去。

赵顷摔得浑身疼痛,边手脚并用爬起来,怒吼道:“贱人!你居然红杏出墙!”

容嫱冷道:“红杏出墙是什么意思,赵公子读过书吗?”

赵顷猛地扑上来,又被下人推开,摔得眼冒金星,红着眼大闹。

“□□,你不知廉耻!我算是看错了你!”

千醉气得发抖,赶紧指挥下人上去,将他嘴捂住,飞拖走了。

门前重归平静,晚风轻拂。

千醉小心地扶住她手臂:“小姐,我们进屋吧。”

容嫱没作声,微微垂着眼睛,神色在暮色显得不甚明晰。

夜渐深,摄政王府仍亮着灯火。

秦宓照例处理了一天事务,近亥时才回屋,边脱着衣裳边问:“病情如何了?”

青伯知他在问容嫱,叹了口气道:“没见好,仍在咳着。”

秦宓在床边坐下,蹙了蹙眉:“太医不是说无大碍吗?”

“老奴这就不清楚了。”

青伯老实低着头,添了把火:“王爷,还有一事。”

“说。”

“今日傍晚,那赵顷去找了容小姐,说了些难听的话。”

“容小姐听了兴许有些难受,但有护院看着,没什么大事。”

他这样说,秦宓反而更在意。他本想着少过去些,免得有些话传得太难听,却不想流言只会夸大其词。

谁又会信,他与容嫱至今只有那两个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