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马车上,容嫱闭眼小憩,方才崇亲王简单的几句话,几乎没得出什么有用消息。
是秦宓提前对他说了什么?
事关身世,她不知王爷为何却要从阻挠,心头不免有些烦闷。
“小姐。”千醉小声道,“王爷会生气吗?”
容嫱冷了语气:“本就与我相关,他生哪门子的气。”
是他偏来搅和,要生气也是她先生气。
千醉想起什么,忙拿出一只金线鲤纹的黑色香囊:“小姐绣了好些日子的,要不拿去哄哄王爷?”
容嫱盯着香囊上头环绕的双鲤,眼底渐渐染上一抹嘲意。
她险些忘了自己的身份,哪有资格先对金大腿生气。
这样想着,心里反而慢慢平静下来,只是另外泛起一点酸涩。
她想起自己绣香囊时那一点点不为人知的心迹,哂笑一声,将香囊收进袖,眸光却越发冷静。
容嫱一踏进别院的门,便瞧见秦宓坐在那儿,既没在处理公务也没有拿着书卷,脸色清冷,显然特地在等她。
“去哪里了?”
看这架势,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样子,千醉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
容嫱低着头,小声道:“我……见了崇亲王。”
秦宓抿唇:“本王说了,这事我会处理。”
片刻,容嫱抬起头,眼底盈着一层雾气:“可我想知道。”
“我昨夜梦见母亲,她替我买了一盏花灯,却抛弃了我。”
“王爷,换作是您,您不想追根究底吗?”
秦宓眸色暗了暗:“……你记起小时候的事了?”
她摇摇头。
秦宓便忽然道:“既然已忘了,如现在这样不好吗。”
待在他身边不好吗。
如这样,做一个永远柔媚温顺的外室?
容嫱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眼底掠过一抹自嘲,却知晓这本就是她一开始的选择,怨不得任何人。
她轻声道:“能同王爷常常相伴自然很好。”
“但追寻身世,亦是我唯一小小的心愿,王爷,您帮帮我。”
容嫱放低了姿态,轻扯着他的衣袖,眼神可怜。
美人儿含着泪撒娇,秦宓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良久才沉声道:“查清又如何,难道你要跟着家人离开?”
“容嫱生是王爷的人,死是……”
秦宓忽然抬手在她脸颊捏了一下,止住后半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