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醉听话地去了,那些人见她打扮是富人家丫鬟,也都老老实实说得清楚明白。
“最近只有些往京城运送贡品的官船,今年格外冷,腊月里河面定要结冰,这段时间都不开船。”
“待过完了年,河面解冻,自然日日有船只通行。”
千醉点点头,一一记下,道了谢匆匆往外走。
“小姐?小姐?”她到原先的位置看了一圈,也没见着人。
今日二人特地从后门偷偷出来,也没惊动别院侍卫,万一出什么事…
千醉急得团团转,眼泪都要出来了。
“别喊了,你家小姐在这儿。”
千醉听见声音猛地回头,瞧见一张笑意盈盈的年轻俊脸:“你!…林神医!?”
发现自家小姐正昏睡在对方怀,千醉面上急切的神情瞬间转作愕然,又变作惊慌:“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被人药晕了。”林长即批评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让你家小姐一个人站在这儿。”
“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穿着体面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孤零零杵着,岂不等于在对那些贼人招手说来绑架我?”
“幸好今日是我路过,否则你回去如何交代?嗯?”
千醉被他一通说教,脸都羞愧得红了,吸了吸鼻子道:“林神医说得对,都怨我没多长个心眼。小姐若是因此出了事,我定也不活了呜呜呜…”
“…”林长即也不好再说下去,“知错就行,这不是没出事吗,别哭了。”
“还有,叫我林小神医即可。”
千醉擦了擦眼泪,赶紧扶住容嫱,总不好让小姐一直靠在男人怀里,让王爷知道了可怎么好。
“林小神医,小姐什么时候能醒?”
“我给她服了药,一刻钟吧。坐马车来的?把你家小姐扶过去歇歇。”
千醉连忙点头:“真是多谢了。”
林长即摆摆手,见主仆二人上了马车,才往另一边的巷子走去。
他揭开盖在上面的麻袋,露出下面动弹不得的方脸男人。
方脸盯着他,瞪大的眼底流露出几丝惊恐,却因被点了穴,既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
林长即似笑非笑道:“正值壮年,父母生你两双健全手脚,难不成是为了方便你作恶?”
“若是这样,还不若废了去,省得祸害人间。”
“唔、唔唔!”方脸听了这话,剧烈挣扎,额上甚至凸起几根青筋,却无济于事。
林长即不知从哪里摸出两颗药丸,喃喃道:“倒也不算我作恶,若是落在某人手里,只怕你更惨。”
“来,吃了这两颗去息丸,保管你后半辈子都只用躺在床上,一生不必劳作,岂不妙哉?”
方脸面如死灰,眼底吓出几点泪水。
“本小神医日行一善,不必谢我。”林长即一伸手喂下药丸,又解了穴,扬长而去。
千醉在马车内静静等待容嫱苏醒,小姐醒了才好回去,因而只觉每分每秒都极其难熬。
这时,有人敲了敲马车,她透过侧帘一角,看见是去而复返的林长即,才撩起整个侧帘:“是林小神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