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尉迟含急忙抬手,制止他的长篇大论:“我就说一句,你至于说这么多吗?”
“在下也是为了你好!”
尉迟含嘴角抽了抽。
为她好?
不好意思,她还真没看出来!
倒是看出来,他不去当个念经的小和尚,真是可惜了。
“那个……宴会马上开始了,你还不走?”硬的不行,尉迟含来婉转的,就不信他软硬不吃。
若不是今日乃是小年宴,她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闹出笑话来,她还真想一拳将他打飞,免得在这儿唧唧歪歪的烦人。
“等宴席开始再过去!”魏逸楚温润开口。
尉迟含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不识抬举之人。
恶狠狠盯着,他那张越看越熟悉的脸庞,片刻,突然灵光一闪。
“哦!我想起来了!”尉迟含指尖,猛然指向他:“你就是前些时候,游街的那个状元!”
“正是在下!”魏逸楚没有隐瞒。
尉迟含扯了扯手中的手帕,眯着眼瞧他:“我就说,看你怎么有些眼熟,果然之前见过!”
魏逸楚但笑不语。
尉迟含又打量他片刻,瞳仁滴溜溜的转了圈,狡黠开口:“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姑娘请说!”
尉迟含下颚微扬:“就不告诉你!”
魏逸楚微愣,旋即,莞尔。
“你一个人在这儿慢慢的呆着吧!我先走了!”说话间,尉迟含单腿起身,向前蹦跶几下后,想起什么般,回眸,对他摇了摇手中手帕:“洗干净后,下次见到你时,再还你!”
“好!”得到他的应答,尉迟含未多做停留,一蹦一蹦的离去。
“在下没有劝你回去的意思,只是想为你看看伤势!”魏逸楚撩起衣摆,在她脚前蹲下身子。
尉迟含意外挑了挑眉梢:“你还会医术?”
“略会一些皮毛!”魏逸楚骨骼分明的指尖,执起她的右脚,在脚踝处轻轻按了按:“有些肿,没有骨折,应该是崴着了,回去后,找冰块敷敷,多休息几日,便会自动痊愈!”
“我知道!”尉迟含抽回脚,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不认识我?”
“另一种搭讪手法?”
尉迟含面色微黑:“虽然我不能昧着良心说,你长得不好看,但你未免有些自恋了吧?”
魏逸楚温润浅笑,自地面上缓缓起身:“开个玩笑!”
“……”尉迟含翻了个白眼。
她可一点都不觉得,这个玩笑有什么好笑?
“你一个姑娘家,怎会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魏逸楚温润眸光,意有所指落与她红肿的脸颊之上。
察觉他的目光,尉迟含急忙抬手,遮住红肿的半张脸:“关你何事?”
“脾气真大!”魏逸楚轻笑,也不觉得自己好心被当做驴肝肺,迈步,在她斜对面坐下:“看你这个样子,是跟人打架了?”
“你话怎么这么多?”尉迟含一脸嫌弃拧眉。
她好不容易躲过碍眼之人,怎么又遇上一个碎嘴之人,亏得方才她还觉得,他书生气卓越,一看就是彬彬有礼之人,简直就是瞎了眼。
听闻她毫不掩饰嫌弃的口吻,魏逸楚眼底笑意渐深:“你若不想说,就当在下什么也没问!”
尉迟含撇了撇嘴,干脆直接趴在护栏上,望向远处的风景。
脑海中不由再次闪过,自家二哥动手的画面,一时间,心里堵得难受。
她不明白,世界上女子千千万,他为何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还是一个不着调的歪脖树!
即便他不为自己的未来着想,为何他就不能为阿玛额娘着想一下?
若他继续跟柳纤柔那个狐媚子纠缠不清,名声早晚尽毁他可以不在乎,可害的阿玛额娘因此被人戳脊梁骨,他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自责?一丁点的后悔莫及吗?
还是说,在他的心目中,柳纤柔已经重要到,任何人的名声、感受,都无法与之匹敌?
如果真是如此,那她宁可不要这个,不知不觉中变得自私自利的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