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熟悉的气息，陆子遥哭的不能自已。

她害怕，未来再也见不到他，更害怕他会随着她的离去，而人生走到尽头。

她想要自私的选择留下，但一想到养育她近二十年的父母，也许此刻正愁白头的四处寻找她的下落，她就心如刀绞。

她不知道，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能两者兼得？

尉迟萧环抱着她的手臂不断收紧，像是恨不得就此将她揉入骨髓，永不分离般。

可又清楚的知道，不可能。

无论他有多爱她，多舍不得她，他都无法替她做出决定。

“好了！别哭了！不然待会该成小花猫了！”尉迟萧压下心头窒息的疼，伸手捧起她满是泪痕的小脸，温热的指腹，耐心的一遍一遍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水。

他越是温柔体贴，陆子遥心里越是难过，越是不舍，越是彷徨不安。

“你可、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陆子遥哽咽。

尉迟萧为她擦拭泪水的动作微微一顿，几个呼吸后，恢复如常：“怕离开的时候，会有心理负担？”

陆子遥摇头。

“怕不舍？”

陆子遥再次摇头，抽了下鼻子道：“怕离开你之后，再也找不到像你对我这么好的男人！”

“以本世子为参考条件，那你这辈子除了本世子之外，怕是真的嫁不出去了！”不似以往她提起嫁予他人时的不悦与醋意恒生，此番尉迟萧只是淡淡苦涩打趣。

一旦她真的离开，他又怎么可能霸道的让她保证，此生不得嫁予他人呢？

他不忍看到她老无所依，所以，即便有朝一日，她嫁给了别的男人，他也不会阻拦，只因他没有能力守在她的身边，做那个陪伴着她一同变老的人。

他不似以往霸道，不容置疑的反应，非但没有使陆子遥暗松一口气，反而整个心空落落的，仿佛灌满冷风般。

“乖！别哭了！如果真的舍不得本世子，接下来的十几天，足够给你留下诸多美好的回忆！”如果注定无法陪伴她一生，但至少，他希望她的记忆中有他。

陆子遥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隔着水雾望着他：“十日！上浮悬岛十日，如果十日之内，我仍找不到回家的路，以后我再也不提及此事，就安安心心的留在你的身边！”

“好！”尉迟萧轻声应下。

别说是十日，即便是十年，他也愿意等她心甘情愿的留下。

陆子遥破涕为笑。

起身，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尉迟萧身子微微一震后，迅速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此刻的他们，好似两条濒临死亡的鱼儿般，疯狂的掠去对方的气息，希望哪怕是死亡降临，时空相隔，他们仍旧可以清晰的记住彼此的味道。

——

四王府。

“左相大人今日过府，你可得到消息了？”尉迟允不咸不淡的目光，扫过两米开外的儿子。

尉迟楠眉头微蹙，颔首。

“看你的样子，是猜到了左相大人来府，所谓何事了？”尉迟允执起茶壶，斟了两杯茶，顺手将其中一杯茶，推至身侧。

“……嗯！”尉迟楠迟疑应了声。

尉迟允端起另一茶杯，慢悠悠的抿了口：“那说说吧！关于外面的流言蜚语，你打算如何解决？”

“我会派人尽快消除，不确实的流言蜚语，并亲自去左相府登门道歉！”尉迟楠沉声道出自己的打算。

尉迟允不满意的瞥了他一眼：“就这样？没了！”

“……”尉迟楠。

还要有什么？“你妹妹闯下的祸，你这个做哥哥的理应负责抗到底，所以，除了做这些表面的东西，你是不是更该给灵薇一个交代？”尉迟允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其中的缘由，所以，这个雷他是扛也得扛，不扛也得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