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去(阿姐投我以桃)

话才落,却突然听寺内有琴音悠扬,和着笛音,竟给人以伯牙子期、高水流水之感。

“阿姐,你明知沈朝玉不可能娶翁婷。”

过了会,拍手:“是阿蓠的琴音,旁边与他合奏是谁?倒是音妙。”

江蓠福了福身,抬头:“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褚莲音这话一出,旁边这人似才察觉,长眸落她一眼,退后一步,躬了躬身:“褚小姐。”

此时雨绵绵,风飘飘,大暑即将过去,天气渐渐阴了下来,有种秋未至而凉先至的感觉。

她说完,也不知为何,突然往旁边的沈朝玉看去了一眼。

眉黛不必看,都知道准备这些东西的人的用心。

眉黛有些不舍得。

“怎么,来找我阿蓠妹妹?”

那边褚莲音已经在往白马寺赶。

最近京中发生了许多事,考虑到江蓠在白马寺呆了多日,正好在附近办完事,便干脆来接江蓠。

零零总总,已经是满满一藤箱。

她道。

看一眼旁边这满京赞誉的谪仙人,她纡尊降贵地提出邀请:

说着就往外走,在手搭上门把手时,突然顿住,回过头来:“还有,阿蓠妹妹,阿姐一直想说一句话。”

江蓠震在原地,等褚莲音走后许久,才算回过神来。

沈朝玉。

眉黛蹲下来,打开藤箱。

“收。”

还有旁边一些书册,甚至书院先生上课的笔录,笔录上的字与小姐一般模样,却要更刚劲挺拔…

褚莲音挑眉,“你问我与你说这些作甚?”她道,“肥水不流外人田,那便宜了旁人,不如便宜妹妹你。”

褚莲音侧耳倾听,竟不舍得破坏那一曲。

“阿姐。”

她踏上台阶,直走到那人身旁,也跟着他一同往寺内望。

再次在沈朝玉这得到从前得不到的恭敬,褚莲音满意地颔首:“沈公子。”

褚莲音再次感慨,阿蓠妹妹郎心似铁,沈朝玉这等绝色她竟也舍得一拒这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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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白马寺时,一路急躁的雨变得和缓。

褚莲音却起身:“行了,我也该回了,不然阿娘又要说我小娘子不像小娘子,总是不着家。”

这人一袭如雪的白袍,长身鹤立于寺门前,从背影看去,便觉清绝。

“怎么,你阿姐还说错了?沈朝玉可是汴京城里头一位的公子,天上朝玉,人间莲翀--”

“公子不若与我一同进去?”

“莫要总拿亏欠的心态待我与褚府了。我便问你一句,若将来阿姐有一日落到了你如今这个境地,你会不会救阿姐、或阿姐的孩子?”

箱内放了不少东西,各个都精巧以极,从材质上来说算不得贵,却样样有趣奇巧,如那一个套十来个的木娃,据闻是外邦传来的,还有那竹编的绿藤,简直巧夺天工,关键这般十日过去,那藤竟一点色都未退,翠碧盎然…

却见他于绵绵细雨里,那双格外请俊的眉目耷拉下来:“是莲翀。”

江蓠嗔她一眼:“姐姐。”

她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翁婷。”

“可…”

水绿色裙边旖旎过桌边,也滑过地上的藤箱。

她叹了口气,小心将这些信函塞入已经堆得满满的藤箱,好不容易合上,已经是满头大汗。

江蓠点头:“我猜阿姐快来了,让她将它们都还回去吧。”

褚莲音顿时觉得连手里的绿豆糕都不香了,拍拍手里的碎屑,道:“是啊,就是她。我退亲第二日,她便急吼吼差了媒人上门…”

沈朝玉道。

“所以,不必顾虑外人想法,”她看向江蓠,一双眼睛干净清澈得像一湖水,“你的幸福,才是阿姐最在意的。”

江蓠却将糕饼往她面前一推:“--阿姐,吃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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