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宗(沈朝云像个款爷一样,一掷...)

沈朝云这一离开便是六日。

期间扶璃敲过契图。

可契图没有任何动静,很显然对方没听见,或回应了但契图没有传过来--也不知道朝云师兄去了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断绝外界的一切联络。

扶璃便只好等。

那小纸人被她每天瞪上一千遍,但扶璃始终没有注入过妖力--在她等得心焦难耐时,沈朝云终于回了来。

他似是去了很久,胡子拉杂,不复之前光风霁月的模样,一双眼睛有些悲伤。

“师兄?”

扶璃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他却径直向她走来,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

扶璃捶他:“你去了好久。”

“是很久。”

他紧紧地抱住她。

扶璃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抱得窒息了,抬头,头却被按下去。

他道:“阿璃。”

只叫了这一声。

“干嘛?”

扶璃久等不到下文,问。

他又唤了一声。

“阿璃。”

“阿璃。”

“阿璃。”

似乎只是想叫她。

扶璃好笑,抬头:“师兄,你一直叫我干嘛。”

沈朝云吻吻她的头发,什么都没说,半晌,扶璃幽幽道:“师兄,好了吗?”

“你有点臭。”

沈朝云的手僵住了。

半晌,后退一步,施了个除尘诀后,道:“我先去找师父,事情秉明。”

说着,便匆匆走了。

临到台阶时,脚步还踉跄了下。

扶璃叉着腰,哈哈大笑。

之后的日子,便好像突然没了烦恼。

扶璃原来担心的也没有发生,宗掌和长老们并没有对她和沈朝云的亲事提出意见。

他们的关系过了明路。

哪怕一开始有些人跑来她里酸上两句三句,但很快在沈朝云的剑下闭了嘴,慢慢地,这些酸话也都成了祝福。

扶璃还发现,沈朝云近来待她越来越好了。

他时常带她出去。

两人天南地北地逛,有时还去逛街,买各式各样她喜欢的东西,衣服、首饰,好看的花盆,等等。

沈朝云像个款爷一样,毫不吝啬,一掷千金。

“款爷”是她跟吉香学的,说最近修界很流行这个词,形容的就是朝云师兄这样又有钱又舍得花钱的…爷。

有时,他买的太多了,几乎都让扶璃以为,这辈子都用不完。

扶璃便很好奇,问他:“师兄,你哪来的这么多元石?”

抢劫了吗?

沈朝云淡淡道:“入了三四个秘境,秘境内的宝藏我都收起来了。”

扶璃“哇”了一声。

谁说朝云师兄运道不好,明明财运就很好嘛。

但有时,她在夜间醒来时,会发现沈朝云正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有她不能理解的东西。

像悲伤,又像眷恋…很复杂。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就是不想睡。”

“那修炼呢。”

“也不想。”

扶璃摸摸他额头:“快说,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狐疑地看着他:“还是说…你被夺舍了?”

沈朝云将她手拿下来,无奈摇摇头,一把将他抱怀里,轻轻拍了拍:“快睡吧。”

一侧暖和的体温传来,扶璃听着沈朝云规律的心跳,渐渐地又睡去了。

又有时,扶璃见他对她好,便忍不住想作一作。

她说他惹她生气,要他赔罪,每天写一封情信给她。

沈朝云竟然也答应了。

之后便果然一天一封情信。

有的长些,有的短些。

真挚细腻,情感热烈。

扶璃想起镜中他送她的情信有些可惜,那么多她都没看呢。

他便一封一封地替她临摹出来。

每天睡前,扶璃便要看一看这情信,念上一遍,再好好地收藏起来。

有时也会当着沈朝云的面念。

她发觉,他脸皮很薄,每当她念到那绵绵情话时,他的耳尖便会发红,她便伸手去捏一捏。

每当这时,她便会被他按到身下。

他的欲1望有时来得强烈,像汹涌的波涛,每当她以为,他控制不住时,他却会停下来,又用那双悲伤的眼睛看着她。

有时,他的欲l望也会缓缓,如细细的流水,只是亲吻和拥抱,便像那每一个日出与日落那般隽永和温和。

扶璃很爱他。

她沉浸在那些细碎而微小的幸福里。

师父为他们定下的吉日要到了。

但一个发现,却让扶璃惊恐极了。

那是一个白昼。

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

扶璃一个突发奇想开了阴阳眼,却发觉站在身侧的沈朝云似乎被黑气给淹没了。那浓得如墨汁一般的黑云在他身上翻滚,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这是死兆。

临死大兆。

扶璃惊得手都颤抖起来,只听一声清脆的“啪”,刚才还在被她捧在手里挑挑拣拣的花盆落了地,碎了。

在商贩气急败坏地骂声里,扶璃只是茫然地看着沈朝云。

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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