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云这一离开便是六日。
期间扶璃敲过契图。
可契图没有任何动静,很显然对方没听见,或回应了但契图没有传过来--也不知道朝云师兄去了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断绝外界的一切联络。
扶璃便只好等。
那小纸人被她每天瞪上一千遍,但扶璃始终没有注入过妖力--在她等得心焦难耐时,沈朝云终于回了来。
他似是去了很久,胡子拉杂,不复之前光风霁月的模样,一双眼睛有些悲伤。
“师兄?”
扶璃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他却径直向她走来,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
扶璃捶他:“你去了好久。”
“是很久。”
他紧紧地抱住她。
扶璃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抱得窒息了,抬头,头却被按下去。
他道:“阿璃。”
只叫了这一声。
“干嘛?”
扶璃久等不到下文,问。
他又唤了一声。
“阿璃。”
“阿璃。”
“阿璃。”
似乎只是想叫她。
扶璃好笑,抬头:“师兄,你一直叫我干嘛。”
沈朝云吻吻她的头发,什么都没说,半晌,扶璃幽幽道:“师兄,好了吗?”
“你有点臭。”
沈朝云的手僵住了。
半晌,后退一步,施了个除尘诀后,道:“我先去找师父,事情秉明。”
说着,便匆匆走了。
临到台阶时,脚步还踉跄了下。
扶璃叉着腰,哈哈大笑。
*
之后的日子,便好像突然没了烦恼。
扶璃原来担心的也没有发生,宗掌和长老们并没有对她和沈朝云的亲事提出意见。
他们的关系过了明路。
哪怕一开始有些人跑来她里酸上两句三句,但很快在沈朝云的剑下闭了嘴,慢慢地,这些酸话也都成了祝福。
扶璃还发现,沈朝云近来待她越来越好了。
他时常带她出去。
两人天南地北地逛,有时还去逛街,买各式各样她喜欢的东西,衣服、首饰,好看的花盆,等等。
沈朝云像个款爷一样,毫不吝啬,一掷千金。
“款爷”是她跟吉香学的,说最近修界很流行这个词,形容的就是朝云师兄这样又有钱又舍得花钱的…爷。
有时,他买的太多了,几乎都让扶璃以为,这辈子都用不完。
扶璃便很好奇,问他:“师兄,你哪来的这么多元石?”
抢劫了吗?
沈朝云淡淡道:“入了三四个秘境,秘境内的宝藏我都收起来了。”
扶璃“哇”了一声。
谁说朝云师兄运道不好,明明财运就很好嘛。
但有时,她在夜间醒来时,会发现沈朝云正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有她不能理解的东西。
像悲伤,又像眷恋…很复杂。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就是不想睡。”
“那修炼呢。”
“也不想。”
扶璃摸摸他额头:“快说,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狐疑地看着他:“还是说…你被夺舍了?”
沈朝云将她手拿下来,无奈摇摇头,一把将他抱怀里,轻轻拍了拍:“快睡吧。”
一侧暖和的体温传来,扶璃听着沈朝云规律的心跳,渐渐地又睡去了。
又有时,扶璃见他对她好,便忍不住想作一作。
她说他惹她生气,要他赔罪,每天写一封情信给她。
沈朝云竟然也答应了。
之后便果然一天一封情信。
有的长些,有的短些。
真挚细腻,情感热烈。
扶璃想起镜中他送她的情信有些可惜,那么多她都没看呢。
他便一封一封地替她临摹出来。
每天睡前,扶璃便要看一看这情信,念上一遍,再好好地收藏起来。
有时也会当着沈朝云的面念。
她发觉,他脸皮很薄,每当她念到那绵绵情话时,他的耳尖便会发红,她便伸手去捏一捏。
每当这时,她便会被他按到身下。
他的欲1望有时来得强烈,像汹涌的波涛,每当她以为,他控制不住时,他却会停下来,又用那双悲伤的眼睛看着她。
有时,他的欲l望也会缓缓,如细细的流水,只是亲吻和拥抱,便像那每一个日出与日落那般隽永和温和。
扶璃很爱他。
她沉浸在那些细碎而微小的幸福里。
师父为他们定下的吉日要到了。
但一个发现,却让扶璃惊恐极了。
那是一个白昼。
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
扶璃一个突发奇想开了阴阳眼,却发觉站在身侧的沈朝云似乎被黑气给淹没了。那浓得如墨汁一般的黑云在他身上翻滚,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这是死兆。
临死大兆。
扶璃惊得手都颤抖起来,只听一声清脆的“啪”,刚才还在被她捧在手里挑挑拣拣的花盆落了地,碎了。
在商贩气急败坏地骂声里,扶璃只是茫然地看着沈朝云。
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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