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楔子

已行之事 他城伊人 852 字 10个月前

……无声……无影……该怎么说呢?嗯,好像整个世界都在离自己而去………时间愈发流逝,这种感觉便越发沉重。嗯?

他似有所感,最终费力地睁开满是鲜血的双眼,眼前浮现的画面似是非是:无边的黑暗笼罩着大地……一把把刀兵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的血块混杂一堆……

他用尽所有的劲儿摇了摇头,让自己略微清醒下来。可惜却是在做无用功,热量在一分一秒的流失,鲜血也在一股股的冒出,时间也同样在冷漠的流动着。

“……”好吧,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受到了不可治疗的打击,再做什么也不过是无用的——或许本身也做不了什么了。

抬头望了一眼远方的战场,你死我活的拼杀仍在进行着。他觉得也没那么重要了,说起来:自己又是因何而参战的呢这个记忆又是多么的遥远了,自己也想不起来了吧。

说起来参战的意义又在何处呢,这场打了近百年的战争,不对!是多少年来着?没想到竟然记不住了,诶,算了。但即使胜利了又能如何呢?无论是谁终究都会化为一捧黄土。好一点的还会有人记着他,差一点的又会有谁记得他呢。再说,当谁也不知道一个人的存在的时候,那个人是死是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忽然他心中一丝悸动。

“?”这是什么东西?不对!这是……夺舍吗?

他突然想起来。“看样子又是一位大佬人物吗?呵…”他想笑,可惜笑不出来,到头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在笑。于是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终焉。

“滴答……滴答…滴滴…”

天空中不知何时开始下起了一阵猩红的血雨,给这片土地又增添了几分“不错”的气氛。

久久未曾有什么动静,若不是身体上的疼痛一直在提醒着他,恐怕他都要“睡着”了吧,但更令他关心的却是——那位神秘人物却是久久不曾有什么动作。

可能是等他死的那一刹那直接接管身体吧,毕竟对于大人物们来讲,为了这种事花上一丝一毫的力量都是不行的吧。“嗯?”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些可谓“大胆”的想法。不过嘛,对于将死之人而言也不算什么了。

心神内敛,在他那无边无际的脑域中,十分明显的竖立着一道人形虚影,只是若要仔细看去,便是朦朦胧胧、亦幻亦真。

望着这道今后将会主宰自己身躯的虚影,他长吸一口气,缓缓走近,说道:“…………”

他说完迅速退了回来,也不去看那道身影会作何反应。但却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都已经散去了,或者说是放开了。

这可真是嘲讽啊。上百年也未曾窥破的境界却在此时此地此情此景下进入了。得益于新的境界,他倒是恢复了些许活力,但死亡已经是注定了的事了,身体再如何强大也无用。精神、思维、灵魂层面的崩坏,又岂是区区一具肉身能决定的呢?或许无尽岁月后肉身中又会诞生一个灵魂,但是以他的境界来讲,他也不可能抵达肉身不灭这种层次,若是达到了这种层次,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毕竟也是如此,即使再如何现在又能怎么办呢?除非是于刹那间窥破大道,进入渡劫期。但他要是能有这实力还会被人暗算到今天这副田地吗?

说起来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为那本大路货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经》吗?当年要是他没听那个糟老头子的话,或许他的实力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

“唉。”

他也不禁叹了一口气,舍弃血肉之躯、追求思维灵魂的强大……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但当初的自己却是一个愣头青,一直不顾家中的反对。若不是对舍弃血肉之躯一直心存顾虑,也许他早就是两腿一蹬、麻布一铺、一捧黄土盖地、一生就此了结了。

说起来他的妻子、他的女儿现在又会是怎么样呢?想起那个简简单单、温馨美满的家,他的心中也不禁一阵满足。能够拥有这样的一个家,或许就是他最大的幸福了吧,只是他这最大的幸福,在这万道的威胁下又怎么维持呢?

这片宇宙,又将迎来一个怎么样的结局呢?是以仙道的胜利与万道的败落而告终,还是以万道的胜利与仙道的衰落而告终呢?此后又会如何呢?这片宇宙会迎来总体上不变的和平吗?

心中这般想着,登时心中又涌上许多念头。而眼皮子也是止不住的打架,终于还是双眼一闭,也许是昏昏麻麻的睡着了罢。

名为“他”的人生,就这么在这里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