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训一个奴婢而已,怎么,你还有意见不成?”宁紫兰挑高眉轻视的看着萧真,突然娇笑说:“是了,你以前也是个婢子,自然要多多帮衬着。”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萧真看了眼上座的木贵妃,正在品着茶,好似压根就没听到没看到似的,至于宁念生,嘴角勾着冷意正看着她。
萧真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啊,她们明摆着就是当她好欺负呀,奇怪的是,为何她心里一点慌张害怕之情也没有?“当然要帮衬着,嬷嬷是我的人,不帮着她,难不成帮你呀?”萧真将崔嬷嬷护在身后,冷冷看面前的这宁二小姐半响,对着木贵妃福了福,道:“多谢木贵妃的好意,只是我家大人正妻这位置,妾身是
坐定了,宁家二小姐性子骄纵跋扈,我家相公温润如似,不会看上这等品性恶劣女子,还请收回吧。”
宁紫兰的脸色当场就黑了,什么叫收回,她又不是货物。
身后的崔嬷嬷一听少夫人这话,觉着解气,同时又慌了,这不是得罪了木贵妃吗?她们此刻势单力薄,说不定还要受罪,韩大人又不在,她一人受苦倒是没事,可连累了少夫人就不好了。
木贵妃手中的茶盏拍的放在了桌上,服侍在周围的宫人见状,吓得都跪在了地上:“萧真,你胆子确实挺大。”“妾身的胆其实不大,这还是宁二小姐激发出来的。”萧真淡淡一笑,心里其实也在后悔自己的冒突,话说她哪来的自信觉着正妻这位置,她能坐定的?就算宁二小姐品性不好,可这般好的背景,子然
那少年真的会不要吗?真是迷一样的自信啊。
“我若要韩子然娶紫兰,让皇上下一道圣旨就行,你应该知道个中利害。”木贵妃冷声道。萧真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她再强硬,在圣旨面前什么也不是,可她心里不舒坦:“贵妃娘娘,妾身不反对相公是娶妻还是纳妾,毕竟男人真想娶妻纳妾,女人是管不住的。但若是娶纳的女子是
像宁二小姐这般跋扈骄纵的,那妾身的日子想来也不好过。相公若是问起妾身的意思,妾身自然是反对的。”
“姨娘?”宁紫兰跺跺脚,走到木贵妃身边:“还跟她这么多废话做什么?她竟然对你也这么无礼,直接让宫人打死她就好了。”“你确实太过骄纵了。”听到最后一句,木贵妃脸色一沉,怒望了这个被她从小宠大到的外甥女一眼,这萧真既然进了韩家族谱,就是被韩子然承认的妻子,就算没行正妻之礼,也是堂堂一品大人的女
人,她虽为贵妃,也不是能怎样就怎样的。
被木贵妃这么一瞪,宁紫兰倒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恼怒的看着萧真。
这气氛,这晚宴自然是吃不成了。
出了贵妃宫,萧真和崔嬷嬷同时在心里松了口气,前者是因心累,后者则是觉得逃过了一劫。
走在长长的宫道上,一主一仆都没说什么。
最后还是崔嬷嬷忍不住了,轻问:“少夫人,大人若再娶妻纳妾,您真的不在乎吗?”
萧真想了想:“在乎有用吗?”
“没用。”
“那在乎做什么?”
“老奴看来,大人对您极好,您得有些信心”
“在圣旨面前,信心有用吗?”
“没用。”
萧真点点头:“这女人啊,总是盼着男人出挑一些,但太过出挑吧,又会惹别的女人垂涎。贵妃娘娘说起时,我还是有点不乐意的。只是想到现实,这点点不乐意就又没了。”
崔嬷嬷在心里叹了口气,听得萧真笑着对她说道:“嬷嬷,谢谢你方才这般维护我。”
崔嬷嬷老脸一红:“这是老奴应该做的话。不过少夫人方才莽撞了呀。”
“可不,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萧真笑笑,“总觉着心里挺有底似的。”事后细细一想,这底气来得莫明其妙呀。
崔嬷嬷一生都耗在宫里,天天是斗来斗去的,像萧真这般大咧的性子,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恕老奴多一句嘴,少夫人对大人,不像是妻子对丈夫,倒像是姐姐对弟弟那般,这不太好。”
萧真想了想,她对韩子然的情感,好像真如崔嬷嬷所说的那样:“为什么不太好?”“少夫人对大人少了一份占有欲,在老奴眼中,这份占有欲就等于是份管束,没有管事就是在纵容男人,恕老奴直言,韩大人年仅十七便进入了内阁任职,日后喜欢他的女子只会越来越多,是男人都不
会拒绝上门的女人。少夫人如此心宽,不太好。”崔嬷嬷将心里所想的说了出来。
萧真点点头:“嬷嬷说的有道理,若日后离开韩府,我也没有一技之长,确实应该早做打算。”
崔嬷嬷:“”她明明讲的不是这个意思。
就在二人走近皇宫大门,萧真看到大门口站着的人时,愣了下,竟然是韩子然。他似乎早已看到了她们,清冷的眸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一直在看着她们走近。
“大人?”崔嬷嬷也看到了韩子然。
韩子然走了上来,牵过了萧真的手朝着马车走去。
“你知道我在宫里?”萧真奇道,总不至于说在这里等他是巧合吧。“我一早就知道今天贵妃娘娘会宴请三品以上大人的内眷进宫品尝异国进贡上来的水果,下朝时又听说贵妃娘娘留了你用晚膳?问了守门的侍卫,知道你还未离去,便想着先等一等看看,若能等到就与
你一同回家。”韩子然淡淡说。一起回家?四个字,说得萧真心里暖暖的,再看此时的韩子然,一身深色的朝服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许多,俊美的面庞又不善言笑,看起来倒显得成熟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