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对苦疥王有着无比的恨意，一切罪恶的根源都是苦疥王，都是苦疥王把这些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值得么？”

他想起了云洛问过他的话。

他又一次问了自己。

“不值得。”

这是他这一次的回答。

“各位父老乡亲们啊，我张鹿今天就代表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给大家道歉了。”张鹿说完就头朝地朝着众人跪下去了。

长跪不起。

“张叔，不要这样。”包子伸手去拉张鹿。

没拉的动。

“大家这么多年一起生活，都知道这个畜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畜生平日里没做过什么大好事，但是一些小的好事也是做了不少啊。”

“张叔……”包子眼中有泪水闪过。

“二牛，你上次做房子的木头是不是那畜生去帮忙砍的，然后在一根根的帮你运回来的，他为了你这事可是足足忙活了半个星期啊，他说啥了？”

“李婶，上次你生病了，家里揭不开锅了，又没人去采苦疥，是不是这畜生把自己家的米给你送了不少过去，为这事他娘差点没给他打死，他说啥了？”

“还有你……”

“事都是小事，但除了他谁还愿意帮忙！”

“他是个啥样的人你们都不清楚么？啊，他是个好孩子呀，不过就是做错了一件事，你们至于这样么？至于么？”

“给他一条活路吧，孩子还小，我老张活了47年也活够了，有什么罪我老张来受就是，只求放过孩子一条生路吧。”

“求求你们了，别逼死了一个好娃啊。”

张鹿仍是跪着。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轻微的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希望可以让这些人听进去。

他这一跪放弃了他47年的尊严。

他只是希望能把包子从这该死的漩涡里给摘出来。

他甚至不惜死。

包子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蹲了下来，把手放在张鹿的背上，低下了头。

“不能哭，一定不能哭，打死都不能在这群人面前哭。”

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包子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自己这么懦弱，这么没用。

他们踢了张叔一脚，自己怎么说也应该上去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些人，怎么还让张叔跪着给他道歉了？

“算了吧。”人群里有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