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小仇疑问道:“你身上有银子吗?”
小凌道:“十两。”
小仇道:“好吧,差不多也够了。”
她沉吟半晌,双颊微烫,别过头,小手忽然便戳进了小凌的胸口处。
她在里面摸索了一番,翻到了两锭银子。
那银子还是温热的。
但她的小手却比银子还热。
小仇跑到镇上叫了辆马车,又买了点酒粮,马车赶到破庙附近,她又唤车夫将小凌拖到了马车上。
马车继续在行驶,半路上,小凌强忍着疼痛坐了起来。
他也许不是个善良的人,甚至还很冷血,很无情。
但他却不愿给善良的人添麻烦,他也不愿欠别人的人情。
欠了烟水天的人情,他已要一辈子听烟水天的话。
这可能就是他骨子里的奴性吧。
小仇道:“说了让你别乱动,疼死你可别怪我。”
小凌冷哼一声。
小仇扶他坐在榻上,又将一片毛毯盖在他的身上,道:“我特意给你买的最舒服的毛毯,你只管好好休息。”
小凌道:“为什么要用我的钱?”
小仇不屑道:“你自己中了毒,难不成还要我花钱?你也算个男人,简直抠门到家了。”
小凌瞪着眼睛道:“那你换的衣服?”
小仇在买酒粮的时候,已换了身深兰色织棉的长裙,群裾上绣着粉色的桃花花瓣,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那乌黑的秀发上仅插了一桃木簪,束了条金带,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那流转的眼波中,更是灿然生光。
这还是那个满脸虬髯的小子吗?
小凌心里竟然想笑。
小仇又瞪了回去,一双明亮亮的大眼眸里好像还含着星星,她恶狠狠道:“我自己花钱买的,我自己的钱!”
小凌没话说了,他突然感觉这个女孩子很有趣,甚至看见她的冷笑,她的不屑,他都没有丝毫的厌恶。
他甚至还很享受这种感觉。
小凌觉得自己就是贱的,原来自己是个这样下贱的人。
马车行了一夜,期间,小仇问起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