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霸占商钱地产,江龙也不能答应。
彭喜等人脸色难看下来,潘文长却是没有发现,仍然在那里说着。
“彭大人!”眼见油水要捞不到了,卫勇急切的凑过去,压低声音急切的说道。
胡宝,赵平,还有另外三个衙役,也是着急的把目光定在彭喜的脸上。
出现了意外情况,还得由彭喜出头。
彭喜紧紧皱眉,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吃饭,自己则是在心下暗中仔细推敲思索其中的厉害关系。
可是卫勇等人哪里还能吃的下饭?
手下动着筷子,但却没有一口喂到嘴里。
只是把菜肴戳来戳去。
不时的还会抬眼瞄一眼彭喜的脸色。
潘文长今天高兴,兴致也高,便多喝了几杯,直到过了好久,才发现包厢内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但又不知道是何原因。
有心想问,但对于彭喜他怀有敬畏之心。
卫勇等衙役,他又不熟悉。
实在是问不出口,最终只是闭了嘴,沉默下来。
片晌之后,彭喜拿定了主意。
目光移到潘文长的脸上,“潘先生的年纪已经不小了,但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如果不能纳房小妾生个儿子,岂不是要断了香火?
这对潘家祖上,可是大大的不孝!”
“谁说不是!”彭喜一句话,就说到了潘文长的心坎里,心有所感,便是让得潘文长忘记了先前的沉闷,“也不瞒彭大人,之前下官家境穷困,还真是纳不起小妾。
不过现在……”说到这里潘文长脸上露出了笑容,“自景大人上任之后朝廷发放的俸禄便能全额按时的拿到手中,之后河道开工了,每月更是能拿到一份数目不少的补贴。
只要再存上几个月,老夫就能纳房小妾了。”
小妾分为良妾与贱妾两种。
贱妾基本上全是花钱购买的,夫家手中掌有小妾的卖身契,小妾的生死直接掌控在夫家手中。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豪门府上的家生子,如果被主人瞧中纳为小妾那么也是贱妾。
良妾则有自由自主权,不过妾就是妾,夫家可以随意休弃。
这个年代虽然妇女的地位低下,但正妻却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可以休掉的。
想要休弃,必须要有足够的理由。
比如犯了七出中的一条。
除此外正妻被休,仍然可以拿回当年的嫁妆。
但是良妾就完全是不一样了,夫家如果想要休弃,应该算不上休,因为小妾一点地位都没有,即便是良妾。
夫家直接把人赶出大门就行了。
根本无需理由!
潘文长上了年龄,虽然大小有个官,但想要纳良妾并不容易。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花钱买上一个。
北疆穷困的家庭很多,有钱不愁买不到。
彭喜乃是正六品的功曹主事,而且还是郡守庞成安的心腹。
在整个望沙郡,彭喜都是很有脸面的官员。
他的干女儿,自然要穿绫罗绸缎了。
不然这般穷酸的出去,肯定会惹来旁人的耻笑。
官员很少有不好脸面的,彭喜也在其中。
眼见胡宝应声出门,潘文长立即开口阻止,恩惠是他的女儿,怎么好意思让彭喜破费,给女儿买绸缎制衣?
这笔钱,应该由他来出。
尽管,他不愿意。
“胡宝请留步,还是由本官去购买布匹吧。”
虽然心疼买布要花的银钱,但彭喜是潘文长要巴结的大贵人,潘文长不能不阻止。
潘文长老了,想要升职比较难,但有上官照应,总是更好一些。
更何况他还想要纳妾生子,继承香火。
现在就要提早打算,有了足够的人脉关系,将来才好给儿子铺路。
他有个心结,就是一直认为自己本身的学问很深,但之所以没有中进士没能当上大官,是因为家世贫寒,没有亲戚族人照拂,所以他绝对不能让儿子也因为这个原因不能一酬壮志。
他要给儿子铺好路,将来科举夺魁,再步步高升,光宗耀祖!
彭喜笑呵呵的出声打断,并上前几步,轻轻摸了摸潘恩惠的脑袋,“收恩惠为干女儿,不出点血怎么能行?
买些绸缎,就当是我这个父亲给干女儿的见面礼好了。
恩惠,你喜不喜欢?”
“喜欢。”潘恩惠对彭喜很有好感,所以任由彭喜摸自己的头,而并没有去躲闪,并且很享受,家中只有父亲一个男子,却从来没有亲近过她,其他的男人则是不能轻易触碰她。
所以潘恩惠自记事起,这还是第一次被男子如此的亲近。
这种感觉很新鲜。
而只要是女孩子就没有不喜欢漂亮衣裙的,她自然也是一样,连连点着脑袋回道。
“哈哈,喜欢就好!”彭喜爽朗大笑。
而胡宝听到潘文长的阻止声,根本没有停留,就径直走了。
以潘文长之前如此对待女儿来看,能买什么好料子给潘恩惠做衣裙?
而穿的不体面,则是会给彭喜丢脸。
重要的是彭喜的脸面,不是潘恩惠穿的好不好。
胡宝去买衣料,潘文长带路,领着彭喜等人一路来到山味楼。
潘恩惠眼巴巴的望着他们离开,几人却是没有带上,彭喜收她作干女儿别有用心,并不是真的喜欢她,没有出门见人的衣服,彭喜又讲究身份,是绝对不会带着她给自己丢脸的。
潘文长则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女儿的神色。
一路上,潘文长都是笑呵呵的。
与彭喜拉上关系,他也算是有路子,有靠山了。
山味楼,顾名思义,酒楼菜肴以野味为主。
而在北疆这个地方,夏天秋天野物并不难抓,所以野味的价格较低,不过山味楼的厨子手艺极佳,所以味道很是不错。
潘文长刚刚踏入酒楼大门,就招呼伙计上酒上菜。
菜肴足足点了一桌子,酒则是先上了一坛。
彭喜吃着味道不错,心下颇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