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问天不慌不忙道:“比如王质在烂柯山遇仙所见的棋局,刘仲甫在骊山遇仙对弈的棋局,王积薪遇狐仙婆媳的对局……”
话还没说完,黑白子就摇着头道:“这些都是神话传说,哪里能信,又哪里有棋谱了。”
李察则是走到向问天身前看了一眼,随即乐了,这不就是上次来的时候他和黑白子摆的珍珑棋局吗,没想到黑白子对这珍珑棋局如此看重,把它摆在了这棋室中。
向问天道:“在下初时也道这是好事之徒编造的故事,但二十五年前见到了刘仲甫和骊山仙姥的对弈图谱,着着精警,实非常人所能,这才死心塌地,相信确非虚言。”
“你当真见过呕血谱?!”黑白子的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抓着向问天的肩膀连声道:“快,摆给我看!”
说着,他将向问天拉到一空棋盘前,向问天哈哈一笑,抓起一子落在了棋盘上。
啪,啪,啪,啪
棋子不断落在棋盘上,一旁的黑白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棋盘上落下的每一子,棋盘上,黑白双方一起始便缠斗极烈,中间更无一子余裕,黑白子只瞧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
等到了最关键一手的时候,向问天突然停下了动作,朝着黑白子笑道:“二庄主,你看这子该如何?”
黑白子苦思良久,沉吟道;“下在这?不对不对,断又不妥,连也不对,冲是冲不出,做活却又活不成。这……这……这……”
手拿白子在棋盘上轻轻敲击,黑白子想了足足一顿饭功夫,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下法来,他朝着向问天苦笑道:“我实在是不知。”
向问天笑着拿起一子落了下去,黑白子看着棋子落下的方位狠狠一拍大腿,“好!此棋甚妙!”
向问天接着摆呕血谱,又摆到一个关键地方时,他又停了下来,朝着黑白子笑着道:“二庄主,这子你看又该如何?”
下棋是需要脑子,黑白子在围棋上造诣颇深,揣度人心上自然也是擅长,眼见向问天不将这一局棋爽爽快快的说出,直叫自己心痒难耐,料想他定是有所企求,便道:“童兄,你将这一局棋说与我听,我也不会白听了你的。”
“好,好酒啊。”
丹青生迷迷糊糊的赞叹道,身子好像狂风中的麦苗摇摇晃晃东倒西歪,最终砰地一声朝前栽去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李察被这一口百血酒弄得亦是有些头昏脑涨,摇了摇昏沉的脑袋,他深吸一口气体力随即运起将体内的酒逼出体外,只见他的身上冒出阵阵白色雾气,雾气里蕴含着浓浓酒香。
一会儿之后,体内的酒尽数被逼出体外,眼神重新恢复清明,身后的向问天看见这一幕笑着赞叹道:“西门兄好功夫!”
“雕虫小技罢了。”李察笑着道,一边低头闻了闻身上的衣服,还好,虽然带着一股酒味但还不算难闻。
走出酒室,施令威正等在酒室外,看见只有李察和向问天两个人出来却不见丹青生,他的神情一愣,向问天这时候笑着道:“四庄主他醉倒了。”
施令威闻言神色一惊,丹青生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千杯不倒这种话都不足以形容丹青生的酒量,不夸张的说,丹青生就是一个人形酒缸。
他随即朝着酒室走去,要将丹青生扶出来,刚走进去没多久,施令威又两手空空的走了出来,满面通红走路摇晃,一副喝醉了酒的样子。
此时酒室内还弥漫着李察刚刚逼出体外的那些酒雾,这酒雾乃是七十五年百草酒,极品女儿红,六蒸六酿马奶酒,百血酒数种酒混合而成,施令威一个从不喝酒的,当然受不了。
好在他的意识还算清醒,看着李察和向问天两人大着舌头道:“让二位见…见笑了,我去请三庄主他们来。”
一道声音这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不用了,我们已经来了。”
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秃顶的中年人和一个面容阴鸷的黑衣人朝着酒室走了过来,两人身后跟着丁坚。
李察认出了这两人,秃顶的中年人乃是梅庄的三庄主秃笔翁,那黑衣人则是二庄主黑白子。
看见施令威这满面赤红摇摇晃晃的样子,黑白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呵斥道:“看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黑白子擅棋,棋盘上最讲究规矩,这使得黑白子的脾气也变得极其看重规矩,施令威被黑白子这一声呵斥也不敢反驳,站直了身体低下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