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雪连忙同楚寻一起将许隐落扶到了床上去了。
“行了,你站到一边儿去,少碍事儿!”
纪青雪搭手替许隐落把了把脉,可是她的神情却忽然变得凝重起来。
“你倒是说话呀,她怎么样了?”楚寻很是着急,现在许隐落每次病发,一次比一次严重,再这样下去,他怕她会出事。
纪青雪严肃地问道:“她以前可受过什么重伤?”
说到重伤,当初许隐落是被无伤阁属下给救回来的,她伤情有所缓和后,自己见她无处可去便收留了她。
后来才发现许隐落武功奇高,就请她帮着训练一下无伤阁的飞羽将,如此算下来,许隐落在飞羽阁已经待了快五年了。
“你可知她从何处来?”
此人内力深厚,但是却身有旧疾,这伤恐怕由来已久,而且棘手得很。
楚寻摇头,他从来没有过问这些,既然留她下来,他自然信她。
况且,过去的都该过去,她若不愿说,楚寻自然也不会逼她说。
“怎么了,她病得很严重吗?”
纪青雪对楚寻说道:“她的内伤太过严重,而且拖了这么久,想要根治这希望微乎其微,我只能暂时开些药,替她调理一下身子。”
从前许隐落病发的时候,只是一味的扛着,连个大夫都不肯看,他现在才知道她竟病得如此严重。
纪青雪问楚寻:“有纸笔吗?我现在写个方子,你按照这方子抓药,至于她的伤,我再想想办法。”
楚寻拿来了纸笔,纪青雪写好方子交给了楚寻:“你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楚寻眼神上下打量着她,忽然变得有些奇怪,纪青雪莫名其妙:“你看什么?”
刚才出来得太过匆忙,楚寻根本没有给纪青雪穿衣服的机会,现下纪青雪就穿着个里衣站在他的面前,他心中难免有些其他的情绪。
纪青雪低头看了看,大概明白了他眼神的意思,这不还穿着衣服呢,在她那地儿露胳膊露大的是常有的事儿。
纪青雪见他还不肯去,颇为不耐烦地说:“还不去?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睛!”
果然还是小野猫的脾气,稍不注意就得给你来一爪子!
楚寻脱了外衣,然后给纪青雪披了上去,他扬了扬手里拿着方子,邪气一笑:“大黄狗,这儿就交给你了哟!”
“你找死啊!”纪青雪怒目圆睁,恨不得立刻就给这个嘴欠儿的来两针,扎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最好不过。
可是楚寻早就溜得没影儿了,纪青雪坐到了床边,替她轻轻擦着汗水:“婆婆,你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呢,到底是谁伤的你?”
许隐落醒来的时候,就见到纪青雪靠在床头睡着了,许隐落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笑意,原来楚寻那小子说的能救自己的人,是青雪丫头啊!
仔细看下来,这丫头的眉眼长得跟她娘真是相似。
敏柔,你的女儿都长得这样大了,她生得跟你一样倾国倾城,是个美人胚子!
纪青雪忽然醒了过来,她见许隐落正出神地望着自己,于是连忙说道:“婆婆,你怎么起来了,疼痛可好些了?”
许隐落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许隐落见她身上披着楚寻的衣物,然后她说:“可是楚寻那小子硬绑你来的?”
纪青雪怨气冲天,咬牙切齿道:“那可不是,我睡得正香呢,被他硬扛着来的!”“我怎么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折腾了一天,纪青雪已经很累了,今天她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所以她很快就睡着了。
夜深更漏,打更的吆喝声传了很远很远。
南宫炎忽然睁开眼睛,他侧了个身子,撑着下巴专心致志地看着身旁的纪青雪。
她眉头紧皱,可见连在睡梦一直中她的心事也颇为沉重。
南宫炎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替她抚平眉眼:“今日之事别再耿耿于怀了,不是你的错。”
南宫炎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转头深深地看了床上的纪青雪一眼,然后出了门。
许隐落回了住处,追风早已在那儿恭候多时。
“婆婆。”追风朝她弯了弯腰。
许隐落冲他抬了抬手:“那些虚礼就不必,有事进来说吧。”
追风随许隐落进了屋,许隐落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而后问道:“青雪现在在哪儿?”
“回婆婆,她现在在睿王府。”
听到纪青雪在睿王府,许隐落神色有些复杂:“南宫炎不是已经休了青雪,既然有了正妃之室,为何又霸着青雪不放?这是将青雪置于何地?”
许隐落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直接将那桌子的一角给劈掉了。
“婆婆发生这么大的脾气,所为何事啊?”
楚寻这才一只脚刚进屋就听见许隐落在大发脾气,很能她如此的动怒的事情,楚寻倒是很感兴趣。
见了来人,许隐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良心的臭小子,还知道惦记着婆婆?”
楚寻一脸无奈:“婆婆这话从何说起啊?我不过是回了一趟无伤阁而已。”
“主子,你回来了,那属下便先行告退了。”
主子回来了,那追风巴不得赶紧撤呢,这婆婆发起脾气来可没人能拦得住。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追风这小子心里想什么,楚寻还不知道吗,赶紧让他滚,飞云将里面就属他最怕婆婆了。
看着追风慌不择路的背影,许隐落不禁皱眉:“臭小子,平日里练功夫怎么没有那么积极,这时候倒跑得挺快啊,我就这么可怕吗?”
楚寻坐到她旁边,从怀里掏出了一盒糕点:“行了婆婆,飞云将里哪一个不怕你啊,这是我路上给你带的,赶紧尝尝看。”
“这还差不多。”许隐落定睛一看,那糕点的纸上赫然写着“梅花糕”三个大字,许隐落的眼里顿时塞满了黯然。
“婆婆,你怎么了?”楚寻心里暗道,莫不是又让婆婆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吗?
许隐落默默摇头,她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喂进了嘴里,慢慢咀嚼起来。
良久,许隐落才缓缓说道:“这梅花糕做得再好,也没有她做的好吃。”
又来了。
每次吃梅花糕许隐落都是这样的表情,却又偏偏爱吃这个东西。
楚寻试探性地问道:“婆婆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啊。”
许隐落像是陷入了深深地回忆当中:“一个故人而已。”
她与华敏柔,楚羽裳二人一同长大,三人一起习武,情同姐妹。
华敏柔最爱用白梅花做梅花糕给她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