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其实纪青雪说得秋凝水都明白，游怀竹从未将她当成过累赘，是她把自己圈进了死胡同，可如果不这样想的话，她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去找他。

所以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她自己彻底放弃这个人的理由。

“凝水或许现在你还不能放下心里的结，但我希望你能暂时抛开那些，哪怕只有一刻去正视你的内心，问问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纪青雪转头凝视着天上几颗零散的星子，语气似有沉重：“我们都是上战场的人，生活在刀光剑影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生于乱世，本就不该想的太多，活在当下才是最要紧的。何况年华

匆匆数十载，总得要为自己活一回吧。”

……

纪青雪走了以后，秋凝水仍然坐在秋千上，她肩膀耸动着，从一开始小声的呜咽，到后来的放声痛哭。

她隐忍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有些撑不住了。

她多想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过日子，但她已经没有了任性的资格。

这座无忧城已然融进了她的血脉，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在众人眼里她是高高在上的城主，可每每午夜梦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爹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秋凝水哭得撕心裂肺，府中很多下人都听到了，有人想去劝慰一下，却让管家给拦下了。

管家冲他们摇了摇头：“别去，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

他们的城主太累了。也许生而为人，本就该这么累的。

“城主，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管家有些心疼地看着秋凝水，她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她心里在想什么，自己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一直以来猜测的事情在今天都被一一验证了，虽然暗害老城主的凶手已经被手刃，但她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秋凝水坐在秋千上，很小声地回答着：“管家，你让我一个人在这坐一会儿吧。”

管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或许现在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也未尝不是坏事。

“如此老奴便先告退了。”

偌大的院子里又只剩秋凝水一人，不多时，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还未等那人接近，秋凝水便笑了笑：“你和他的习惯都差不多，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走，就这么喜欢翻墙吗？”

纪青雪倒是一点也没有被主人抓包的尴尬，反而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就像是在自家院子里散步似的。

“听力不错嘛。”纪青雪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秋凝水轻轻晃动着秋千，语带笑意道：“不是我听力太好，而是隔了老远，我就已经闻到你身上的药香味儿了。”

纪青雪愣了愣，然后跟着她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想必你也猜到了我来见你的目的了。”

秋凝水双脚落地将秋千停住，她敛眉低垂道：“如果你是来找我叙旧的，我可以陪你聊聊。如果是为了他，你就请回吧。”

纪青雪直接绕到了秋凝水的面前，凌厉的目光逼视着：“凝水我不相信你不明白他对你的感情，你就当真如此狠心放弃她？”

秋凝水沉默半晌，终是肯仰首看她：“青雪，我和他之间不可能了。”

纪青雪看起来有些着急：“为什么？”

“我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可每每看到他都会想起我爹，你让我还怎么跟他在一起？”

纪青雪眼神已经有了变化，她淡然地开口：“原来你是在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