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了一声,用牛筋绑了丢在角落里。
喵……一声猫叫,门被打开之时,三人摸到正屋门口时,噗的一声。
墙外三个火把点亮,插在院子门口。院子里六个人,被这突然出现的火把惊呆了,回头一看,三个老卒人人横刀在手。身材壮硕的牛二贵堵住门口:“作死的狗贼!”
“坏事了!”带着黑面纱的燕大一声惊呼,中间的糜箜倒是冷静,回头指着门口的三人道:“杀出去!”话音刚落,身后一阵劲风响起,嗖嗖嗖,三箭连珠。
啊啊啊!三声惨叫,三个手下背后中箭,倒在当场。正门打开了,李诚拎着横刀站在门口,淡淡道:“这三个别弄死了,留着活口,我倒要看看,齐州这地界,还有什么怪事。”
“啊!”带着面纱的燕大甚是凶悍,大叫一声,扑向门口。糜箜倒是回头对上了李诚道:“燕二,你我拿了他。”燕二一声大叫,冲向李诚,糜箜却果断的朝着院墙的方向冲过去。围墙不高,一个健步蹬着就能翻过去,刷……身后一阵风声,糜箜顾不上回头,一脚蹬在墙上,正要使劲时,脚上一阵巨疼,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低头一看,“哎呀!”一声,原来一把横刀,穿过他的腿
,将一条腿也钉在了在墙上。
再看燕二这边,一刀狠狠的劈下来,这时候也没有选择了,要想活命,就得先拿下对面这个官儿。这厮托大,将刀丢出,钉住糜箜。这时候心里也不认哥哥了,居然只顾自己逃命。
李诚只是一个退步,燕二刀就砍空了,狠狠的砍在门槛上,正要拔出来时,一只脚到到了跟前,本能的想闪避,但是却没躲开,太快了!
呜!小肚子上狠狠的挨了一脚,整个人都倒着飞了出去,剧烈的疼痛之下,哇的一声,将之前吃的酒肉吐了一地。再看燕大这边,当当当的三下,刀锋相交。牛二贵的力气大,直接给他把刀震的差点脱手了,再要拿紧刀时,脖子上多了一把刀。钱谷子笑嘻嘻的看着他道:“我等在吐谷浑杀人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吃奶
呢。”
李诚歪歪嘴,上前两步,一脚踩住挣扎要起来的燕二的脑袋,淡淡道:“最好乖乖的别动,不然卸了你的腿脚,让你去做鬼都缺胳膊少腿。”
牛家兄弟手脚利索,将人一一绑了。李诚缓缓的走到围墙边上,看着一条腿站地上,一条腿被钉在墙上的糜箜,笑道:“怎么,还不肯露出真容么?该怎么称呼你?”
糜箜拉下脸上的黑布,看着李诚道:“不料竟栽在此间!”
李诚听了笑道:“你倒是硬气,可惜,硬气的不是时候。”李诚说着一个健步上前,一拳狠狠的打过去,糜箜手里有刀,狞笑着劈过去,不料李诚只是虚招,一个止步,身子一侧。
一刀劈空了,李诚的手也到了,拿住他手腕,一个翻转,咔的一声,糜箜的惨叫声在夜空里回荡,仔细一看,李诚这一下太狠了,竟然将他的右臂直接拧成麻花了。
这一声彻底惊动了驿站里的人,正在睡觉的驿丞也从榻上坐起。
权万纪被激烈的拍门声给吵醒了,身边的丫鬟忙不迭的起来,伺候他套上一件衣服出来。“什么人,如此惊慌?”门口传来一个随从的声音:“长史,祸事了。”
驿站的面积不小,一个院子加上车马停放的地方,七八个院子。驿丞出来转悠一圈,没有发现异常,还道是自己多疑了。最后来到李诚所在的院子里,站在院子门口招呼一声。
丫鬟闻声出来,驿丞见礼道:“这位娘子有礼了,最近夜里不太平,记得关好门窗。”
这都是场面话,真要出点事情,将来也留足了余地。
“待我出去骂他!”郑洁听了不忿要起身出去,李诚按住她的肩膀:“驿丞未必知道,也不该让他知道。既然有人要来寻死,那就成全他好了。”
郑洁道:“郎君身边不过三个随从,来的贼人多了,如何应对?”
李诚微微一笑道:“区区十个八个贼子何足道哉,我一人便能翻手灭之。”
一直没说话的白嬛恰到好处的插嘴:“长安人尽皆知,李郎君于平康坊力降吐蕃勇士,刀劈二贼。有李郎君在,妾身安心的很。怎地此番出行,没带上吐蕃力士?”
郑洁诧异的瞄她一眼,心道:“这小蹄子是个有心机的。”
李诚还真没多想,随口答:“让他和郭怒去松州了,上元节刚过就去了。”
“松州?在哪呢?”白嬛露怯了,这年月的女子,于地里上的见识太少了。
郑洁倒是想说话,但是她对松州的位置同样一无所知。这年月地图这玩意别说推广了,私人都不许画,最高可按谋反论处。
“松州属剑南道,毗邻吐蕃、吐谷浑。”李诚随口解释一句,又道:“我且去睡一个时辰,记得叫醒我。待我醒来,你们安心睡觉就是。如有事,可招呼一声。”
说着李诚转身入内,躺在榻上倒头就睡。这是在军中练出来的本事,加上这一路确实不轻松,抓紧睡一觉没错。
两个女人互相看看,留下一盏蜡烛,就在塌边对坐闲聊,不一会李诚睡着了,没有打呼,显得非常平静。两人看了一眼李诚的睡姿,这一路因为分开睡,一直没机会看。
这会才发现,李诚睡觉的样子很安分,侧身背对,一动不动,卧如弯弓。两人压低了声音,郑洁道:“白家妹妹,这一路你我同行,便是缘分。将来如何尚未可知,想来你我总归还是要在一处的。你我和睦,李郎君来时舒心,去时愉快,自然便有回头时。你我要是争斗不休,李
郎君怕是要烦躁不已。”
白嬛听了心头一颤,李诚在长安城以风流著称,为了争风吃醋,一把火点了平康坊,当着众人的面怼了李佑。这些传闻,长安城没几个不知道。
说起来,平康坊那些小娘子,恨不得李诚日日夜夜都在里头呆着呢。要说伺候男人,讨好男人的手段,这两个叠在一起都不是平康坊那些娘子的对手。
“姊姊说的对,小妹也正是这意思。”白嬛表示附和,郑洁安心了许多。她就怕白嬛少女心性,不知道男人的狠心之处。两人要是闹起来,李诚搞不好就将二人束之高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