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短短两个月,本钱收回来不说,还挣下了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平康坊最红的姐儿才挣几个钱?这还没算一些客人看的高兴,打赏的钱。
对了,所谓打赏不是往台上丢银钱,而是给喜欢的演员买花篮。花篮由戏园子提供,一个花篮十贯钱。黑吧?很黑,但是每天准备的花篮,从二十个已经发展到一百个了。
明月一番说话,李诚摸着下巴不禁感慨了起来,这年月的娱乐行业大有可为啊。眼下就一个戏园子,每天晚上爆满,还有很多人买不上票。
平康坊别的姑娘,因为戏园子的关系,生意也是大好。好些权贵晚上来看戏,完了坊门落下也走不成了,就在这里住下。
还有一个就是明月轩的娘子们,现在是真的敢说卖艺不卖身了。当然这也不绝对,真遇见喜欢的,或者是肯砸钱的,娘子们也有心找个相好。
这都是闲话,关键是明月说了,若儿打算在东西两市,再开两个戏园子。东市针对权贵,西市针对商贾一类的。反正照搬平康坊的路子,一年下来怎么也有个十万八万的进项。
就是面临一个问题需要解决,就是戏文太单一了。希望李诚回来了,再弄两个本子出来。李诚听了无所谓,剧本好弄,直接抄《白蛇传》《窦娥冤》这些经典就是了。跟明月说了几句,有点走神了。一直有心办个刊物,拖到现在都没定下来。一个是人手不足,一个是内容的问题。加上各种事
物,李诚只好一直拖着。
这次回长安,李诚觉得要把刊物的事情敲定了,那毕竟是秋萍的产业。
正枕着明月的腿琢磨着呢,帘子跳起来,若儿的笑脸进来了,口中笑道:“郎君来了,怎么也不让人去叫一声。正要与郎君说点戏园子的事情。”
不等李诚说话,明月倒是悄悄的捅了一刀子:“怎么,妈妈真的是要谈戏园子么?”
那眼神,若儿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在说好话,忍不住微微脸颊发烫道:“怎么,吃味了?”
明月微微一笑道:“那倒不是,这可是平康坊,妈妈还是看紧一点的好。”
李诚当着什么都没听到,心里暗暗喊了一声冤枉:除了这屋里的三个,我哪有乱进门?
若儿悻悻的瞪了一眼明月,坐在椅子上道:“郎君看看,妾身累死累活的,还招人嫌。”
李诚冷着脸坐起道:“好了好了,要斗嘴等我走了再斗。”说着起身要走,唬的明月赶紧拉着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道:“妾身错了,郎君莫恼。”李诚这才道:“你是个伶俐的,怎地也学那些后宅的妇人?真喜欢这个,我接你进门就是。”一句话,说的明月有点紧张,赶紧看看若儿,喜欢她来说话。
李诚把李治往前一推:“这是晋王,伺候好了,谷子,跟紧点,晋王掉根毛都不行。”
说着李诚丢下李治,转身去了明月轩。李治也不在意,对李诚的套路很熟悉了。一直都是这种放羊式的教育,只要不做出格的事情,都没事。哒的一声,一块银角子落在桌子上,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门子。一看是李诚,赶紧起来要施礼,李诚摆摆手进去了。门子在后面笑道:“谢自成先生赏!”明月轩里很安静,戏园子每天折腾到半夜,上午自
然是要睡觉的。
熟门熟路的往里走,端着一个铜盆的红儿听到脚步声,一抬头惊喜道:“郎君来了!”
说着放下盆,喜滋滋的迎上来。李诚笑道:“人呢?起了么?”
“还没呢,昨夜折腾到子时过了才算歇下来,戏园子生意太好了。只要是小姐登场,园子里人都挤不下。”红儿脸上的喜悦要溢出来了,进了门下了帘子,流水般的过来抱着手臂。
李诚挑起里屋的帘子瞅一眼,明月正在榻上安睡,便放下帘子笑道:“让她接着睡吧,我们说说话。”外间的小塌上,红儿让李诚坐下,出去一会回来,端着个盘子。
小桌子摆在榻上,盘子里的茶水和两盘干果摆好,红儿这在挨着李诚坐下道:“郎君好狠的心,一去几个月,信都没一封。松州的捷报传开,才知道郎君打了大胜仗。”
“不好乱说,这次战役的总管是牛进达,我不过个是个副手。”李诚听了不免自得的笑了笑,二十万吐蕃人被一把火烧了,这一仗固然有冒险和侥幸的成分,但是结果出来了,李诚的资历就厚实了。
尽管不管他是在朝廷发展,还是在民间逍遥,这份资历带来的声望都将受益无穷。
“坊间都说,郎君要入三省,年后一个相位跑不掉。”红儿看上去比李诚还开心,好像要当宰相的是他。眼睛里一泓春水,身子也贴了上来。
“当宰相没啥意思,太费神了。”李诚摇摇头,靠着塌背,红儿侧身靠上来,热情似火。
帘子后面就是明月在睡觉,有种做贼的刺激感觉。哼哼唧唧的一番动静,一声竭力压抑的呻吟后,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早晨起的有点早,李诚不免有点犯困,消耗了一番精力后,闭着眼睛也懒得动了,没一会竟睡着了。其实就是打个盹而已,听到有人说话就醒了。
做起来看看外间没别人,正要开口说话,听到明月的声音在帘子后面传来:“小蹄子,还说不得你了么?”红儿的欢快的声音传来:“不是怕郎君又去若儿妈妈屋里么?郎君也不让叫起小姐。”
“小蹄子,倒是会顶嘴。偷嘴便是偷嘴,隔着帘子都能嗅到一股子骚气。”
李诚听的目瞪口呆,不料这明月的嘴巴也有毒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