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不紧紧是集市,还有渭河边上的码头。因为有利可图,越来越多的商家汇聚此地。作为一个穿越者,李诚无疑很清楚这样一个集市意味着什么?所以,李庄方圆十里内的土地,李诚都买下来了。现在因为集市的兴起,地价涨了几十倍。原来长不出庄稼,空着长草的土地,价格飙升到五
十贯一亩。如此高价,李诚却不卖,李家自己修铺面仓库,然后对外出租。单单这一项,一年就是近万贯的收入。简直是在抢钱。要知道,一个知县的月俸,也就是二十五贯,加上七十五石的俸料(小米和喂牲口的
杂粮),职田三百五十亩。
贞观年间,米价几何?一斗米才五文钱。也就是说,李诚现在是个土豪。
穿过集市时,李诚有点失望,那些纵马的纨绔似乎今天没有出现。李庄的老卒们枕戈待旦的,却没把他们给等来。说起来李诚还真的不清楚,到底是哪家的纨绔这么吊。有一个事情李诚很意外,他不在长安的时候,兄弟会那帮人,也都不在长安。就算是张大象,也去外地做官了。其他人就算不做官,也都在外地忙碌。这真的是巧合,根子还在李诚身上,这帮人都尝到了
甜头,去各自家里的地盘上折腾去了。
李诚打听了一番才知道,这些兄弟会的家伙,腊月差不多都能回来。现在都在外地忙着挣钱呢,都是被李诚带的,用家长们的话来说“知道上进了”。
确实,哪个地方也比不了长安城的热闹繁华啊。房遗爱这种货色,都去了辽东。李崇真、李思文、屈突铨等人,带了一票家将,跟着商队一起,西去鄯州的有,北上辽东的也有。
这些变化,真真切切的表现在二代纨绔们的身上。直接导致了,昔日围着李诚的那群人,不见了!对李诚来说,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清净了,坏事是消息没那么灵通了。
见到李诚,李晋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知道家主回来了,一直想去城里问候一声,这不是庄子里事情多么?烟叶收了要处理,棉花收了要纺织。忙过这一阵,要麦秋了。”李晋牵着缰绳,一通絮叨。李诚笑呵呵的下马,听他说话。门口一群人,只是远远的站着看,没人敢过来搭讪?为啥啊?不够资格啊,家里的主子还能在李诚面前说话,他们要是兀然上前,被打了都白打
。
“那些人都是来干啥的?”李诚看见了那群人,随口问一句。李晋冷笑道:“不是什么好货色,家主不用管他们。这群人,鼻子比狗都灵,闻着钱味道都上来了。早干啥去了?”
“钱味道?”李诚费解的问一句,李晋笑道:“长安城里的棉布和烟丝,价格都上天了,就是没有货。他们当然要往这跑了。”
李诚明白了,摇摇头道:“南方出白叠布,何苦要盯着我家?烟丝这个,一时半会产量也不够卖的。不着急处理,回头我来处置吧。”
李晋跟着李诚进门,继续道:“白叠布产量不高,从南边过来山高水远的,路上也不好走。每年就那么一点,都被一些权贵宗室匀了。如今这些人啊,都盯着李家呢。”李诚笑道:“这就是我要搞水师的目的了,有了水师,南方的货物走海运,虽然风险大,但是海船运输成本很低,十船能回来五船,就能挣大钱。再说了,贴着海岸线走,风险能降低到最小。”
李庄,李宅的大门口外,一大早就等着一群人。这些人看着就不是普通商人,实际上也不是,都是长安城里一些权贵家里的管事。
李晋跟往常一样,早晨起来先在大宅子里转悠一圈,最后才走到门口处。
看见李晋出来,门口的一干人等,立刻围上来说话。
“李大总管早!”“李大总管好!”一阵密集的问候,李晋一点笑脸都欠奉,冷着脸不说话。不是他拿乔,实在是这些人太能缠人,稍微给点好脸色,就能缠你个烦死。
“各位,不是李晋不给面子,实在是这个事情,李晋做不得主。”李晋叹息一声,拱手说话。众位总管都知道他没撒谎,但不是抱着一份希望么?
“某也不让总管为难,只请总管给指条路。”一个管事说了一句,众人的眼睛顿时亮了。
“呵呵!”李晋的嘴角抽了抽,抱手一圈,转身就走。留下一群无奈的人在外面。
李晋在李家大总管的位子上坐的稳如泰山,不是说他的能力有多强,而是他做人的宗旨太明确了。“晋的一切都是家主给的!”李晋每天早晨起来,都会这么告诉自己。
李家事情,李晋抱定一个宗旨,李诚的话,坚决不打折扣的执行。其他人,酌情而定。
这些管事的一早堵在李家门口想干啥?李晋心里很清楚。
长安城里的流行风向标无疑在平康坊,什么新鲜事物,都是从平康坊里传出来的。
传播流行的有两个群体,一个是平康坊的小娘子,一个是去玩乐的读书人。李诚毫无疑问是当今文坛最耀眼的人物,是个读书人都以他为目标。可能是当做偶像,也可能是想踩着李诚往上爬。李诚还是平康坊娘子们最欢迎的客人,说句大话,平康坊的娘子们,哪个不是李诚的脑
残粉?平康坊里最红的娘子,不再是过去那种陪酒卖肉的小娘,而是戏园子里的几个台柱子。一出倩女幽魂,最红是女扮男装的明月,还有长腿大凶妹白牡丹。说起白牡丹,关在李家一段时间后,最终还是放回
了平康坊,出演小倩。
“这是平康坊明月和白牡丹处传出的最时兴的款式,用的是李家出的棉布,这棉布贴身穿最好,柔软吸汗……”长安城里的闺中娘子和妇人们,总是把这些话挂在最边上。
不知何时起,棉布成为了长安城里最时兴的穿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