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声一怔:“那怎么办?”
周小生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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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生这一个“等”字,就花了半天的功夫。
很快,陆一鸣他们三个的肚子开始饿得咕咕响。
周小生倒是善解人意,安排了膳房上了些菜肴。
陆一鸣见晚餐都吃起来了,晓得该是近晚了,外面的风雨仍然没有要停歇的样子。
赵宏声愈发地急切起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周小生慢理斯条举筷夹了根白菜芯,道:“二爷,现在外面风大雨大,江水也涨起来了,我倒是想送你下去,你敢走吗?”
赵宏声自己惦量了一下,只得埋下头默默吃饭。
吃过晚饭,雨势久久未减。
到了半夜,雨势反而更大,隔着紧闭的窗户,陆一鸣都能感觉到雨水砸在船身上的厚击感。
这样大的雨,哪怕是夏季也是少有。
若是换成寻常的小船,现在不被雨冲翻,也要被风吹倾了。
周小生索性安排了三间厢房给三人,每个人的房中都有一枚铃铛。
临睡前还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的船晚上不□□生,诸位不要随便走动。有事只管摇铃就是了,自会有人来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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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宅。
整个宅子已经没有一丝灯光,每一户门窗透出的只有无底的黑暗。
屋外风雨飘摇,院墙甚至被雨冲掉了一块松动的老砖。
院中的枯木之上,一道黑影沐雨而坐。
银白的发在毫无光亮的黑夜中已经看不出颜色,只是湿嗒嗒地垂贴在他的额前耳后。
风刮在他的身上,他丝毫不觉得冷。
雨打在他的身上,他也丝毫不觉得疼。
身上那几十道封印透出的巨痛早已让他对浅表的触感麻木了。
但他喜欢雨。
尤其是这种磅薄的大雨。
乌鸦躲在屋檐下簌簌发抖。
“主人,你要不换个地方坐坐?”
金叵罗没有回话。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呱,上次那个人我去调查过了,果然不是你要找的人,又找错了!”
“主人,你找那个人作什么?”
金叵罗完全没把他叽叽呱呱的话听进耳里。
他脑子里整夜整夜停不下来。
他想静静地研究剩下那些封印的解开之法,但脑海里总是闪过陆一鸣昨天吃饭时不经意看向自己的眼神。
似乎带着惯常的笑意,却又掺杂着凉色。
回顾近来二人没有什么新的口角,他也看不出陆一鸣这两天有什么异样,但,昨晚那道眼神却让他莫名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