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展堂烦躁地吼了一声,他怎么也想不到,天才如邪天,根本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屁孩子,然而想到自己就是被这种屁孩子给碾压了,一颗心顿时稀烂。
于是,气氛陷入沉默,邪天没有发现许展堂的变化,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天地万物,见一只小蚂蚁在草叶尖儿上打转,仿佛找不到路,登时笑出声来。
许展堂顺着邪天的视线瞧去,简直要疯了,这是天才应该干的事么!
“咳咳,我说,你能不这么无聊好不?”
邪天愣了愣,摇头道:“我不无聊。”
“好吧。”许展堂彻底认输,喃喃道,“那就说话吧,再看到你看蚂蚁,本少会死的。”
邪天想了想,问道:“什么是娈童?”
许展堂一怔:“你问本少这个?”
“嗯。”邪天将河西走廊的事说了出来,道,“昨天问温水,他没回答我。”
许展堂这才释然,点点头正要解释,忽而惊愕问道:“你,你怎么直呼温水长老之名?”
“不行么?”邪天想了想,道,“在阴神寨叫过他一声前辈,他不答应,让我叫他名字。”
许展堂喃喃说了句不会吧,随后盯着邪天问道:“阴神寨上发生了什么?听说,你救了温水长老一命?”
“他先救我,然后我救他。”
邪天回答得很简单,可正是这种简单,让想象空间变得无限大。
试想一下,内气境九层的顶尖高手救蛮力境武者很正常,但温水君然沦落到要被救的地步,当时情形何等险恶?最后双双活命,这位蛮力境武者又厉害到了何种程度?
许展堂心中惊叹一声,忍不住又佩服了一次邪天,见邪天看着自己,才想起先前的问题,直白道:“以后再有人让你做娈童,无需多说,动手杀人!”
“我就是这么做的。”见被认同,邪天有些开心。
许展堂见状,也颇有些得意,能教导比自己还天才的天才,自己简直太牛逼了,于是高傲地点点头:“还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本少今日发发慈悲,通通给你解了!”
或许是慈悲二字勾动了邪天的心思,他认真问道:“你认识无尘大师吗?”
“宋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想起被自己吃掉的九转大还丹,许展堂心里有些羞耻,淡淡道,“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有活菩萨无尘大师救你,你想死都死不了,再说,他已经救过你两次了。”
邪天一愣:“我怎么不知道?”
“呵,我发现你小子真是个愣头青。”许展堂气笑了,“当众羞辱赤霄峰长老,羞辱堂堂一国之君,这事儿即便是本少,那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你不仅想了做了,还活着用无耻手段收了我的宝马,凭啥?”
“我做得对,他们不对。”邪天很肯定地道。
“屁!”许展堂撑起身子,骂道,“若不是宫老逼得无尘大师答应救你,你早就被砍成肉酱喂狗了!”
见邪天想不明白,许展堂又无奈道:“无尘大师要救谁,谁就死不了,无论是伤病还是,皇上和易长老完全是看在无尘大师的面子上,暂且放过你的。”
“暂且?”
“唔……”许展堂想了想,道,“至少本少知道,易长老出了名的心胸狭隘,至于皇上么,呵呵,他日理万机忙国家大事,哪儿有闲功夫整你。”
时间过得飞快,当骁骑营的精英找来时,已是晌午时分,众军士不等许少吩咐,便忙碌起来,烧火的烧火,打猎的打猎,没过多久,熊熊篝火上便架起了三头獐子,香味四溢。
邪天头一次体验军营生活,粗犷、豪放是主旋律,军士间表现出来的情感让他很是羡慕,他一边啃着獐子腿,一边认真观察,却不知许展堂也在观察他。
在许展堂心里,邪天的位置很高很高,武学奇才不用说,在杀伐中流露出来的惊天智慧、超人冷静和狠戾手段,更是让他钦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