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煞婆婆激动的老眸通红,见神风如此维护邪天,她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风儿,你没让祖奶奶失望,更没让陛下失望……”
四大家主在外被抡,殿内气氛顿时冷凝。
两百多位太守,并不知晓神风的初衷,见神风如此强硬,顿时噤若寒蝉。
别说他们,就是正被抡的四人,此刻心头也滋生了浓浓狐疑。
“有些不对劲啊……”
“哼,这戏也演得太过了,本以为他只会打一人做做样子,没想到我四人都没跑……”
“莫非他改变了主意?”
……
思及此处,四人吓得冷汗直流,不多时邪冠狠狠一咬牙,神念传音道:“事到如今,我等断无退缩之理,待会儿再入殿内,挑唆众意逼宫!”
殿内。
“既然没人开口,那便如此了。”神风微微一笑,笑得令人不可捉摸,“孤知晓,诸位都是为神朝着想,可邪天与孤情谊……”
“殿下,此言差矣!”
挨完庭杖的武陵一瘸一拐入殿,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厉声喝道:“国事当前,岂容私谊?若不杀邪天平息此事,神朝纵然不败,亦将国力大损!”
神风怒道:“独江何……”
“殿下!”邪冠紧跟着入殿跪拜,悲愤喝道,“神朝历代神皇,皆以一统九州为志,若国力大损,您对得起历代神皇么,对得起神朝么!”
“放肆!”神风大怒,神眸中寒光乍现。
“殿下,臣等今日连命都不打算要了!”天博与王朗入殿跪拜,失声痛哭道,“您不能为一人而祸及神朝三百六十城,亿万万子民啊!”
“殿下,请您以神朝子民为念!”
“殿下,罗刹灭世在前,九州生灵涂炭,您真忍心为了与邪天的情谊,让九州再陷战火么!”
“诛邪天,化国难,保九州!”
“诛邪天,化国难,保九州!”
……
不断有大臣跪地,跟着邪冠四人高喊九字之语,见此一幕,孤煞婆婆全身冰凉,如坠冰窟。
漠少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气得须发皆张,颤抖指着跪地众人,声嘶力竭地骂道:“放肆,放肆!你,你们这是在逼宫!”
“漠大人,三位内阁大人!”邪冠厉喝道,“敢问除了此计,还有什么办法,能不动干戈让五州退兵!”
“这……”
另外三位内阁大臣皱眉,漠少聪却厉声反驳道:“别的不说,我神朝三千年来,因为外界压力逼死过自己人么!”
此话一出,众人一滞。
是啊,若说神皇被夺舍,会让神朝颜面大损,可被外界逼得诛杀通天之才,哪怕通天之才疯了,这何尝不是丢脸?
邪冠暗恨,却一本正经地厉喝道:“漠大人此言差矣,这是大义,以一人之身换神朝安稳,九州安稳,这才是我神朝之人义不容辞之事!”
“是极!”
“若将我换做邪天,定为神朝死而无憾!”
“陛下为九州,无私诛仙,邪天为何不能为九州慷慨舍生!”
……
跪地大臣越来越多,其中很大一部分人,都很在乎邪天。
可这种在乎,在神朝大义面前,只化成了他们的悲痛与伤心,所以他们毫不犹豫跪地哭求,劝神风改变念头。
神风面色苍白,满是愤怒的神眸中,无奈与彷徨渐渐滋生,化为他浑浑噩噩的自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