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倚在门口一颗粗壮的香樟树上,眉头紧皱,叼在嘴里的草根被他咬的一翘一翘的。
“老爹,为什么不管我怎么修炼,都不如别人快?”他吐掉残废的草根,问道。
“大概是……”中年人略作思索,笑道:“因为你是早产儿吧?”
“哈?”少年动作浮夸,摊开双手耸肩说道:“再怎么说老爹也是护村人,村里第一强者啊!”
“嗯……”中年人摸着下巴望天,微风吹过来好几阵,他才说道:“大概是……你随你母亲吧?”
“嘁……”
少年撇过脸,抱着胳膊小声说道:“老娘都不知道投胎了多久了。”
上方突然出现一片阴影,少年下意识的抬头,看到一只长满茧子的大手,本能使他迅速闭上双眼等着挨打。
“!”
中年人只是揉了揉少年柔软的头发,眼里藏着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疼惜,说道:“易逍,是老爹对不起你。”
易逍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下来,嘴角动了动,憋出来一句话:“没事道什么歉,我去修炼了。”
望着易逍渐渐消失的背影,中年人的双眼笑成了月牙,他的左眼处有一条狰狞丑陋的疤痕,可瑕不掩瑜。
他是易流,易逍的父亲,这一生为泉头村战斗过三千六百五十四次,留在身上的疤痕不计其数。
而泉头村,是一个属于修士的村子。村民们几乎都懂得如何修炼,而且或多或少都有些许天分。
修炼,有莫大的好处。强身健体为其一,延年益寿为其二,在乱世中得以存活为其三,总而言之,这是多数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易逍每次修炼都会选择离家大概二里路的空地,那里有水有树,光线充足。不过,他最喜欢的当属躺在这里可以让他感到平静。
“每次都只会随便糊弄我,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啊,护村人的独子在村子里的实力垫底,你不觉得丢人吗……”
少年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微微垂眸,阳光照下来使得他的眼窝处出现深深的阴影。
鸟儿落下,又飞走。
野兔来了,又离去。
“你不教我法术,我自有办法。”
夜幕来临,泉头村开始困倦,一道黑色的身影像跳骚一样在村民房顶上跳来跳去,在月光下显得特别明显。
“哈哈,这归我了!”
少年手里紧紧握着一个黑色的竹卷,头也不回的朝村口奔去。
丢了的泉头村就像个刚被夺走初吻的姑娘,震惊过后不是一巴掌就是一腔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