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坐回座位，直到哐哐！列车重新开动起来。让他奇怪的是，那夫妇中只有女的下车，老头和儿子都回到车箱。

看见王凡诧异的眼神，老头理解地解释道：“我老伴先走一步，我也快到站了。”

果然又过十分钟，列车又停下来了，这次是艾欧尼亚。老头才起身，此时他已经不能独立行走，在儿子搀扶下，对王凡微笑点头：“我到了！”

王凡站起身，目送两人走向车门，一头雾水，即使距离这么近，老夫妇为什么不一齐下车，偏要分成两次下车。

他转向车窗，只老头两脚落地就变成一个人般，行走自如，他不停对着列车上的儿子挥手告别。

王凡惊得目瞪口呆，儿子居然将老头一个人扔下车，毫无愧意地走回车箱。

王凡感觉自己有点头昏，他掐自己一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心道有时做梦掐也疼。

不管做没做梦，王凡都想跟那小伙子聊聊。正巧售货员推车加到车箱休息，他刚坐下，王凡就走上前，买了两瓶啤酒，一个烧鸡小菜。

拎着啤酒，他走到小伙子面前，将啤酒和小菜放在小桌子上对小伙子微笑道：“朋友，我们有缘啊，这车里就我们两个男的，我一个人喝没意思，你也喝点吧。”

那小伙子抬眼看看王凡微笑道：“是啊，我也饿了。”

之后起身，两人面对面，开酒喝一杯，客套完，王凡引到自己关心的话题上：“我叫王凡，还没请教你贵姓。”

“我也姓杜，名杜康，你叫我大龙就行。”小伙子也报出自己的姓名。

“你今年多大了？”王凡问到关键点上，心道上车时，你还是个婴儿，一会就五六岁，这一会快三十了吧。

“我啊，四十岁了。”小伙子的回答让王凡没想到，因为从他此刻的面相看只有二十出头才对。

“原来是老大哥，不过说句心里话，你真不像四十岁。”

说着推开拉门，放几个人进去。

王凡抬眼看了眼，最后这节车箱标牌上写着14号，然后他就抱着小英子走进14号车箱。

14号车箱里，空荡无人，只是在后部坐着一家三口。

这是一双青年夫妇抱着一个宝宝，见王凡几人走进车箱，那双夫妇好奇站起身，遥对王凡微笑点头。

王凡却瞥见那宝宝的双眼诡异地转动起来，不像一个正吃奶的孩子，而像一个中年人在思考。

所以他止住脚步，停在车箱中部，坐下来，特意与年青夫妇保持一段距离。

跟在他身后的马小倩见车箱内人少，噗通一声，摊倒在王凡对面的长椅子上，舒服地叫了声：“哎呀我的妈啊，累死我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而她的姐姐马小伶更是一头扎入王凡过道对面的长椅上，头都不肯扭一下，露出口鼻呼吸，一动不动好像一具无名女尸。

望着马小伶睡姿，王凡小小担心她会憋死。张琼可比马小倩姐妹思文多了，她坐马小伶对面，轻轻将马小伶压在脸部的头发搂出来。

转脸望向王凡，撇嘴笑笑在为女同胞不雅睡姿表示抱歉，王凡还以微笑眨眼意思是，都是江湖儿女，生情豪迈，他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小英子见两人打着哑语，很好奇，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最后坏笑停在王凡的面上，她意思是你们两个人在说什么悄悄话，想做什么坏事，最好早点告诉我。

王凡回她一个鬼脸，心道小孩子家家，大人的心思你别猜。

见王凡不肯开口交待，小英子打开书包掏个本子，写起来，她在写一堆数字，一串串数字。

她在做什么？王凡看不懂，眼睛还看得生疼，他抬头想放松下视神经，却看见车箱后面的那对夫妇发生变化。

这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夫妇两人好像老了点，女子原来光滑的皮肤有暗淡，眼角起了一道鱼尾纹。背对着他们的男人，变化更明显，有一半的白头发，记得刚才初见他的时候，他还是全黑的。

王凡心道，可能刚才跑得太累，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