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十分不满,自从祖孙俩一起历险,他对这个的孙子的感情早就不同了。
就算当年,那也不是他的本意,不过是将计就计,也是一种保护。
可这小子记仇,自觉地将自己与皇宫剥离开来,气死人!
“大喜,你说若是下旨让他晚上进宫……”
大喜公公弯腰:“一切端看陛下心意。若此刻宣皇孙殿下进宫,那就意味着,重新将他推到了人前。虎头湾的幕后没找到,雪夜的幕后和合作者无影无踪,老奴也是担心。”
“有道理。你安排一下,从朕私库选些礼物送到别院,好歹是过年嘛,他磕了头,朕就该给赏。还有庞家、宁家七房,别忘了,小姑娘喜欢的东西多选一些。对了,听说宁家七房那小子决定以武为重,你选把趁手的武器送他。”
“老奴明白。”
“他们店铺开张之日,你提醒朕。”
“是。”
“唉,也不知今年太后老娘回不回来,年十五有她最喜欢看的灯会呐。”
“陛下若挂心,亲自遣人去请吧。太后娘娘这也是养身,而且,太后娘娘最怜惜阿摩殿下。”
皇帝沉吟着,点了点头,身为皇室中人,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秦恪在宫门前行了礼,转身离开,他要去选些礼物晚上带过去,还要安排些吃食,赏梅难道就傻看着?
听说祐盛珠宝行了几颗夜明珠,他觉得宝昕喜爱珠子一类的,想把珠子买来送给宝昕。
就是拿来弹着玩,也是有趣的。
夜明珠共三颗,已卖出两颗,只剩下最大的一颗。
打开宝盒,光芒流转,如秋月清辉,湛然莹泽。
“不错,就这个,唐斗,付钱。”
刚要关上盒子,旁边伸出一只手想抢走盒子,秦恪飞快点地,退出几步远,迅速关闭盒子,施施然看着来人。
尤其让沈妈妈深恨的,是跟车的小丫头与车夫的死,被他们家人算在了她的头上,到她家吵闹好些天,赔出百两才得了安宁。
她暗自思忖,除了当时在场的九姑娘他们,还能有谁这般确定?!
看褚氏喝下了一杯果酒,她赶紧端来热茶送到她手边。
这两年褚氏的身子越发不济,可是自己又管不住嘴,但凡沾了酒,她必会送上热茶与她解一解,否则晚间又会不适。
褚氏很满意沈妈妈的细心,转而想起左膀右臂之一的孙小英,不由恨极,两眼如有实质地瞪向宝昕,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溜上一圈赶紧收了回来。
宝昕今日除了问安说吉祥话,就坐在那里当奶娃娃,香芸他们随便夹些她喜欢的菜,她偶尔吃两口,对于沈妈妈与褚氏的恶意,她一点都不在乎。
宝祺到褚氏跟前卖乖,回到座位,大房夫妻被风雪阻隔,耽误了归程,送信回来估计初三才会到,让大房的几个孩子很低落。
“九妹妹,听说你要与人合伙做生意?”
宝昕愕然回神,回手指着自己:“我吗?”
脑子转得飞快,她早就对此有应对之策,毕竟侯府没有分家,不可蓄私产,庶房更不可能允许有私产。
当然,无论嫡庶,各房媳妇自己的嫁妆产出,不会有人染指。
“对啊,难道不是?”宝祺言笑晏晏,两颊粉红,宝昕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莫非靖王府果然要聘她为长孙媳?
“当然不是,”宝昕面无表情:“我这么小,谁傻了会送钱给我用?”
“你这段日子不是跑疯了吗?”
“二姐姐真关心我。恩人有事,我帮忙跑跑腿凑个热闹而已,居然成了我的生意?要不二姐姐送点生意给我?或者,给些钱我用也好。前两日我看见一副鸽血红的首饰,可漂亮了。”
褚氏带笑冷嘲:“这么小,还知道算计姐姐的银子,这心机……”
宁侯爷咳了一声:“胡说什么,姐妹间开个玩笑而已,小九儿不是没分寸的。”
宝祺低垂着眼,抿了一口菜,明明丫头多次看见,居然不认。
也是,七房不算有钱,王氏娘家远在江南,江南再富裕,也不代表所有江南来的人都是有钱人。
听说王氏祖上不过落魄官员,勉强也算书香门第,嫁给七叔,算是她的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