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算什么夫妻?最多算情人!”
叶循喆投降:“无论是夫妻,还是情人,今生我就只有你,我们白头偕老。”
依佧满意地点头,虽然她三十才能嫁人,但是愿意给他生孩子,就是认定了他,当然不愿意与其他人分享。
“外祖母给了我一个任务。”
“比如……”
“全力帮助秦恪上位。”
叶循喆轻笑,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你认为,现在还有人能与秦恪对敌吗?我们四卫都跟了他听他调遣。”
依佧揉脸,起身穿衣:“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能中途出差错。那个秦炎恒,肯定正上蹿下跳的。”
“放心,让人盯着呢。他最近往陛下休养之所跑得勤,那意思,希望陛下能活动之后,写下圣旨,传位与他。他?凭什么!”
“嗯,我不能插手,但是秦恪需要什么帮助,我全力支持。”
“明白的。走,厨下做了饭菜,吃了再说。”
“小年,我们去宜居巷,宁家邀请了的。过年,估计也会去他们那里。”
“好的,我也随你去。”
“叶家?”
“这么多年,早就如同陌生人了。”
刚坐下,却听人禀报,说是叶大人来了。
依佧挑眉,这是一只盯着呢?
她继续吃,反正在京城,她就是个南鲁蛮子,不通礼仪。只是他们也不敢惹,这就行了。
只是叶大人一人前来,叶循喆倒是不好说什么,淡淡地问他吃过没有?
叶大人摇头,他一得到消息就赶来了,叶府除了叶循喆,无人出息,他越是老迈越是心慌,可叶循喆根本不回去也不理睬他们,最初还会恼怒,可有陛下撑腰,他无可奈何,现在他不想跟叶循喆闹僵,再说,他觉得太上皇、陛下都不太重视叶循喆了,若是他主动求和,那么,是不是就能一家子和气了?
看见依佧,他的眉头紧了紧,点点头,可依佧不理他,他也无奈。
看见戥儿和瑞哥儿,他的眼睛亮了:“这是戥儿吧?我是祖父,还记得吗?”
戥儿放下筷子行礼,壅奴说过,看重礼仪并不吃亏。
“乖,戥儿真是懂礼。”
他伸手拉了拉瑞哥儿的小手,瑞哥儿居然收了回去,惹得依佧哈哈大笑,叶大人黑了脸。
叶循喆怕他与依佧闹,请他去花厅喝茶,他才气呼呼地道:“这就是你媳妇为人媳的教养?!”
叶循喆嗤了一声:“还没嫁给我呢,你不必承认他。”
叶大人两眼一亮:“那么,我替你说门好亲?世家贵女才配得上你。”
叶循喆捏了捏手指:“你认为,我会让自己的儿子变成庶子?你认为,我会冒着失去依佧的危险,去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共度一生?你还有儿子,不用寄希望予我。”
“不孝之子!”
“哦,你去告我吧!当年差点被人磋磨死的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还是好好地疼你的小续弦吧,别再来讨嫌。特别是,别让他们过来,否则,别怪我手段狠辣!”
“你……你……你都被皇室抛弃了,得意什么?将来说不定还得求着叶家吃饭。”
“哦,可惜不能如你所愿。我就是拖家带口讨饭,也不会经过你家门前,放心。”
依佧这时候施施然地走了进来,走到叶大人面前,叶大人眼睛抽筋一般地颤抖,色厉内荏地斥喝:“做……什么?”
“大人还没用膳吧?”
依佧好脾气地询问,两手端庄地交握在小腹前,满脸好客之色。
“没,没。”
依佧两手一抬,一碗鸡汤出现在手里:“熬得酽酽的,请用吧。”
将汤碗放下,又端出几样菜,放下碗筷:“请慢用!”
叶大人气促喘息,半晌才道:“妖女!”
依佧粲然一笑:“谢谢夸奖!”
这才慢慢离去,仿佛一直等的,就是这句夸奖。
太后听她推给秦恪,恼怒不已,“你看看这整个东华国,有谁如你这般?既得了跋扈凶悍之名,为了平哥儿,也该想着怎么去把名声挽回了。还有比主动安排侧室伺候夫君更能体现贤惠的吗?”
宝昕低垂着头,懒得看太后那张明晃晃写着为难两字的脸。
人家都说做婆婆的喜欢把手伸进儿子内院,没想到到他们就颠了个个儿。
太后的确是长辈,更是隔了辈的长辈,她不去管儿子,盯着孙子做什么?不过是迁怒罢了。
宝昕故作委屈:“从内心来讲,孙媳是不愿意主动将自己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的,想着与人共享一碗粥共嚼一个馍,实在难以忍受那种恶心的感觉。不是推卸责任,孙媳不主动,但是若殿下有需求,孙媳愿意成全。否则,那就是对自己夫君的亵渎。”
太后被宝昕一席话,说得恶心不已,这些年她不就是与许多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吗?
可身在皇室,不管是为了家族还是为了自己立足,诸多不得已必须去承受。
阿摩他娘身为太子妃现在又是皇后,还不是要容忍晖儿身边的女人?!
想想东华的绝大多数世家大族的女子,哪个不是这么走过来的?
偏偏一个庶房嫡女作妖,想法忒过了点!
说得不好听些,庶七房现在在重兴的老祖宗佟芳卿,不也是与人共享永定侯吗?
那身份,做姨娘,更是上不得台面。
所以,她宁宝昕究竟有什么底气在这里穷清高摆谱?
太后想着,在西平城的时候,秦恪对他们很是尽心,何况,但凡男人,怎么会嫌弃女人多?
否则,就不会有那三名侍妾了!
“阿摩啊,你怎么说?”
太上皇一直拉着秦恪说话,就是不想掺和女人的杂事,没想到太后主动送上门,她可真是不了解阿摩!
“你让阿摩说什么啊?我们在说正事,没人听。”
太后被太上皇的话噎了一下,深呼吸,“宝昕身子不好,现在还要带孩子,诸多不便,正该添人。多一个人伺候阿摩,宝昕也轻松些不是?哀家一下为了他们打算,可宝昕啊,非得看阿摩的态度。”
太上皇倒是无所谓,在他想来,阿摩添些伺候的人,那是迟早的事,后院不可能只有宁宝昕,就是为了将来平衡朝堂,也必须纳些女人进去。
“也是。阿摩,身为承继皇位的候选人,你可不能妇人之仁,不能任性,为儿女私情不顾东华子民。”
秦恪冷笑,一个个的,又想将重任压给他,又想将他捏在手心?
“若是东华的兴衰是靠睡女人睡出来的,趁早,选一个有睡尽天下女人的天赋的儿孙承继。孙儿,不能!”
宝昕差点笑出来,咬咬舌尖,悄悄偏头,正对上秦恪揶揄的眼,嘟嘟脸,继续装傻。
“你!”太上皇与太后气结,宁宝昕趁机道:“有劳皇祖父与皇祖母慢慢说服殿下,孙媳无奈,必须先告退,平哥儿到了吃奶的时间,做什么也不能饿着奶娃娃对吧?”
太上皇摆摆手,宁宝昕行礼,对秦恪做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快速地离开。
秦恪看她心情还好,放下心来,他可不能让祖父母给宝昕委屈。
“皇祖父、皇祖母,父皇那里该服药了,孙儿得去看看,母后已经衣不解带地伺候了好些日子。”
太上皇冷哼:“你还知道你母后辛苦?一出去就老半天不回来。”
“孙儿有错,可否容孙儿先去看望父皇?”
太上皇怎么可能阻止他去尽孝,只好点头,眼睁睁地看他离开,其实算是不欢而散。
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太后:“你到底想做什么?!”
太后“哼”了一声:“我能做什么?不是为了他好吗?”
“你迁怒于阿摩,迁怒于宝昕,你以为朕不知道?当时离开,是朕让他们以狩猎为借口的。知道为什么吗?”
太后不语,就算是太上皇下的令,也与秦恪脱不了关系。
别以为她不知道,太上皇手里的人,与秦恪比起来,那是零头都不够。
而且,四卫已经给了秦恪,就算秦恪不坐那个位置,普天之下也无人能与之匹敌。
看太后走神,太上皇两眼眯了眯。
“当日,我们在东南的时候,有人打探我们的消息,所以,我们去西平城是有人知道的,谁泄露的?”
太后怔了怔,想着身边伺候的老人都出了意外,无所谓地摇头:“我怎么知道?!”
“哼!我们去了绥博,西平城却被人袭击,宝昕大着肚腹上山躲避,还下着大雨,幸好找到一处树屋,顺利产子。若不是有人泄露消息,怎么对方能如此准确知道我们离开阿摩离开,想害了宝昕母子打击阿摩?”
“哀家……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突袭西平城,是有优势,可阿摩手里的人都是沙场磨砺过见过血的汉子,是其他人能比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