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大彝震?”骨朵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料此时一旁的徐良却是一脸担忧地说道:“或许我不该这么说,但还请将军莫要忘了我们此行的任务,万万不可因小失大!”
而高骈虽然没有说话,但从其表情看得出,此时其心中所想所忧与徐良无异。
骨朵达闻言之后,也不禁劝道:“俺知道你是想为俺报仇,俺虽只是一介武夫,但却也分得清孰轻孰重,若因此时耽搁了”
话未说完,便只见李浈摆了摆手,道:“三日,我只需三日的时间,若不能说服大彝震的话我们自当北上,若能说服其出兵,于我们便是一大助力,至于老骨的仇,不过只是顺带着的事情罢了!”
“顺带着?”徐良闻言面色大惊,骨朵达一族乃是被大彝震所灭,即便这一切都并非大彝震直接所为,那么此事也必然与朝中重兵臣拖不了干系,既然说是报仇,那么自然要将这致使之人除去。
假设一切都如李浈所料想的那般,其此时的身份也不过是个卢龙武将,根本代表不了陛下,甚至代表不了张仲武,也便给不了大彝震任何承诺,说服渤海国出兵之事本已是难上加难,更何况还要在短短三日之内想要除去一名大彝震身边的重臣,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然而徐良虽然心中如此思量,但却还是对李浈的决定没有提出异议,至于高骈与严恒二人倒是似乎对李浈有种盲目的自信,脸上竟没有半分怀疑之色。
少倾,骨朵达对着一张白绢憋得脸色通红,最后终于忍不住说道:“俺俺不会写字!”
严恒闻言不由大笑道:“你不会写字要来白绢作甚!”
“俺本来会写几个字的,但但不够用!”骨朵达涨红了脸低头争辩道。
李浈闻言后没好气地说道:“拿一件你的随身之物交给阿荣太!”
而后又对高骈、严恒二人说道:“千里、严恒,你二人随我去一趟上京龙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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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浈看了看骨朵达问道:“老骨,若是我想请渤海国出兵的话,你觉得如何?”
李浈此问显然是在征询骨朵达的意见,毕竟他已判出渤海国,又与大彝震有灭族之恨,于情于理李浈都该听从一下骨朵达的意思。【愛↑去△小↓說△網w】
骨朵达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双目中顿时闪出一抹浓重的杀意,而令李浈没想到的却是,骨朵达的这抹杀意稍纵即逝,只片刻之后便只见其一咬牙说道:“俺老骨既然追随于你,你的决定便是俺的决定!只是”
“只是什么?”严恒当即插话道。
骨朵达想了想,而后对李浈说道:“只是这大彝震生性多疑又贪图小利,恐怕他不会答应你的!”
李浈闻言后却是笑了笑,缓缓说道:“所以现在你必须要将关于他的一切都告诉我,包括哪位朝臣最得其器重,后宫哪位嫔妃最得其宠溺!”
骨朵达闻言之后,几乎不假思索地答道:“大彝震乃是前任国君大仁秀之嫡孙,其对大唐之风颇为仰慕,曾多次派人前往长安朝贡,治国也多效法大唐,甚至就连国都上京龙泉府的布局都与大唐长安城相似,至于朝中近臣们大多也被其赏赐汉姓以示恩宠,在治国方面倒也算是不差,只是为人心胸狭窄,性情多疑,听说他在上京龙泉府内派出了近千名眼线,以此来监视大臣们的一举一动,甚至就连他的那些皇子们也都在他的监视之内”
骨朵达说得详细,李浈听得也仔细,直到骨朵达将自己所知无所保留地说完之后,李浈才面带笑容地点了点头。
而后紧接着说道:“你似乎忘记说一件事!”
“没了,真的没了!俺知道的就这么多!”骨朵达一脸的诧异。
李浈淡淡地笑了笑,而后将目光转到远处,轻轻说道:“我知道你与他有灭族之恨,但关于此事原委,你还需一并告诉我!”
骨朵达闻言之后垂首不语,紧握的双拳发出咯吱吱的响声,他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但片刻之后仍是抑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此时此刻高骈等三人见这个九尺巨汉如此悲伤之状,心中不免有些不忍,满脸不解地望着李浈,毕竟此事看上去于此行并无任何关联,但对于骨朵达来说却无异于残忍地揭开其心头的一道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