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瑑依旧一头雾水,李浈只得再度耐心解释道:“若其成公地将我的怒火迁就于杞王,那么依子全兄之见,我该如何?”
刘瑑想了许久,方才说道:“揣摩圣意,嫁祸杞王!”
李浈点了点头笑道:“子全兄果然奸诈!”
刘瑑脸一黑正欲说话,便只听李浈紧接着说道:“那时仇士良大势已去,马元贽顺理成章地成为禁军之首,若陛下想要彻查杞王,便一定需要众臣的支持,而只要马元贽说可以,甚至什么都不说只保持沉默,众臣谁还敢有异议?介时陛下就算是欠下了他这个天大的人情!”
虽然有些绕,但刘瑑还是听明白了,点了点头说道:“让陛下欠个人情,这步棋走得着实高明!”
“所以说这是个一石二鸟的计策,而且如此看来,马元贽一定已经见过了杞王,而且杞王也一定对其极其信任,否则绝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
“确有这种可能,但泽远你可曾想过,若真是如此,那这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刘瑑忙道。
李浈点了点头,脸上现出一抹忧色,缓缓说道:“是啊,若真是如此,那么仇士良与马元贽就一定事先暗通款曲,只不过马元贽还给自己留了一招后手!”
刘瑑的脸上则忧色更甚,不由悲叹一声道:“如此一来,仇士良就彻底被逼上了绝路,再无转圜之地了啊!”
“呵呵,真没想到,最后竟让马元贽占了先机,怕是连仇士良自己都不会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到头来只是徒做了他人嫁衣!”
“泽远”
刘瑑想了想后说道:“我觉得我们该去告诉陛下了!”
闻言之后,李浈随即陷入沉默,尽管皇帝老爹知道自己的计划,也尽力地配合着这场演出,但对于马元贽的估判仍旧一如之前,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有必要提醒皇帝老爹必须提防马元贽。
毕竟,仇士良的目标已经非常明确:废皇帝老爹,拥立杞王。
而马元贽的目标却并不是那么明确,他的胃口可大可小。
大,则行仇士良所为只是;小,则骗取皇帝老爹的信任,彻底接管左右神策军,权倾朝野,成为第二个加强版的仇士良。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李浈所希望的,更不是皇帝老爹所希望的,对大唐、对天下,都将是个巨大的灾难。
“泽远”见李浈久久不答话,刘瑑不禁催促道。
李浈随即抬头笑了笑,而后道:“我亲自去说!”
“杞王!”
李浈云淡风轻般地说道。
刘瑑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道:“果然我没猜错,以你与延庆公主的关系,也只有杞王能让你说点什么了!”
李浈一撇嘴,问:“我与延庆公主什么关系?”
刘瑑随即说道:“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
李浈闻言后颇感欣慰,因为他觉得刘瑑要比自己更不要脸些。
“那个胖子要杀我!”
李浈望着被七八个人抬着重新安放到车架上的刘括说道。
“杀你?你抢了他女人?”刘瑑有些心不在焉。
“我杀了他父亲”李浈说道,同样云淡风轻,“还辱尸!”
说罢之后,李浈顿时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什么。
刘瑑瞪大了眼睛望着李浈,道:“就是江陵府那个案子?是他父亲?”
李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就活该了,换了谁也得杀你!”刘瑑说完后顿时眉头一皱,道:“那刚才他为何要罔顾生死地救你?”
李浈想了想,道:“或许他是想亲自动手吧!”
“哦,若真有这么一天的话,一定莫忘了知会为兄一声!”
“干嘛?”
“没见过,随便看看!”
李浈:“”
“当年他父亲让他用箭杀了我,但他没动手!”李浈道。
“否则死得就是他了!”刘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