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臭牛鼻子道人还要喋喋不休,延庆顿时将脸一沉,冷声说道:“怎么?道长就这么急着向圣人禀报么?若如此,道长尽管去求圣人将延庆赐死,如此也好过这笼中鸟雀的日子!”
见状如此,程伶儿莞尔冲那道人笑道,“还请道长行个方便,佑王妃与延庆已是许久不见,今日总要说些闺中密事,在来此之前已是得到圣人恩准的!”
临了程伶儿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今日佑王妃亲自从京城的各家食肆里选了些拿手的时令小菜,又带了一车去年新酿的葡萄酒,今年佑王府的香火钱只多不少,整整一万贯!”
不知玄真道人对酒菜的兴趣多,还是对香火钱兴趣更多些,总之听完此言后眉眼顿时舒展开来,扬了扬手中拂尘,口中诵道:“无量天尊,既然是圣人恩准,那贫道自然不敢违逆,至于那些俗物,倒也是佑王妃有心了,老道便代为谢过了!”
言罢,玄真道长飘然而去。
“哼!”延庆冷哼一声,直到房门关好,不由又轻叹了一声,“佑王害我!”
只这四个字,让人听了心中生不出半分怒意,反倒是生出无限怜悯。
彼时的延庆公主是何等倨傲,什么朝臣、什么权柄,在她延庆眼中不过只是些跳梁小丑罢了,只要她愿意,便可在朝夕之间让一个鼎盛门阀万劫不复。
可如今的延庆,也只能在这清冷的道观内说一句:佑王害我!
程伶儿见状也不想说那些不痛不痒的宽慰之言,只是开门见山地说道:“佑王离京时交代过,凡事不论大小大,每月都需得与公主通报一二,紧要事则速传,万勿耽搁!”
延庆闻言心中忧愁顿时散了许多,只是嘴上说道:“佑王行事不计后果,胸有大谋,心无小计,我是忧他遭人利用还不自知,不过既然有你坐镇,我这里传与不传都无妨的,每月来这里与我说说话便好了!”
赵婉点头说道:“公主说得极是,不过赵婉可没这份心计,有公主与阿姊帮衬着,我也便能将心放在肚子里了,至于那些劳心费神的大事赵婉做不来,跑跑腿的活计还能做一些,公主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了!”
程伶儿也笑道:“好了,你们莫要再客套了,白白浪费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