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从亏待自己。
他知道什么时候喝什么样的酒,他知道喝什么样的酒用什么样的酒杯,他知道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他知道遇到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
当然它更懂得用什么样的角度杀什么样的人。
所以他进入江湖的十五年中,虽然很多人想要杀她,却也有很多人迷恋她。
他这样的人幸好世间本就不多。
所以他无论在什么场合、在什么环境都会很开心,也都不孤单。
这屋子虽然看着简朴,你若懂画,就知道墙上挂的那副画不是凡品。
你若懂字,也应该知道这屋中的一副对联已经可以让一户普通人家过一辈子。
你若懂酒,就更该知道屋中弥漫的酒香乃是三十年的绍兴女儿红。
沈木兰洗澡的地方宛然乃是一个厅堂。
这厅堂分前后,左右有楹联,壁上有字画,看起来却不是个洗澡的地方。
沈木兰出神的看着自己的胴体,缓缓吟唱道:“锦瑟年华春易逝,我欲锦瑟伴一世。”
微烫的水已经慢慢凉了下来,沈木兰刚刚自浴桶中站起,又缓缓坐了下去。
正在此时,厅堂的纸窗爆裂,露出一个人头,男人的头。
不仅仅是纸窗,厅堂的木门、石壁被撞开了六个窟窿。
每个窟窿之中都有一个男人的头。
那窟窿很大,每个窟窿都有一个脑袋伸出,每个脑袋上的双眼中都满含贪婪。
窗口处的那大汉已经发出了咯咯的怪笑,笑声犹如夜枭。
而有的人眼睛直直的已经忘了笑。
那窗边的大汉满脸横肉,右脸之上有一道刀疤,几乎横贯面颊,他正用右手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刀疤。
但口水已经沿着嘴角滴了下来。
或许并不应该怪他,要怪只能怪沈木兰太诱人。
一个男人,尤其是这种没有自制力偏偏自以为是的男人,看到沈木兰这么诱人的女人,正如一条饿狗看到鲜肉。
那刀疤脸的大汉此时不正像一条饿狗?
其他几人也同样如此。
即使是个男人,在洗澡的时候遇到此情景也会勃然失态,更遑论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